“不……陛下!”
慕荷叉手站在旁边,说:“阁老可得实话实话,金殿之上撒谎,那可是欺君大罪,是要砍头的。”
徐殿神色自若,字字铿锵。“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那好,来人吶!把他们都拖出去,午时问斩。”
这话一出,夏康成立马老实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连滚带爬地跑到徐殿旁边,哀嚎道:“阁老,当初可是你让我做那些事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账了?你说过会保全我的!”
徐殿不理他,他又跌跌撞撞在皇帝跟前跪下,吊着皇帝的龙袍,“陛下,我没有杀过人!找小萍杀阮天赐最后嫁祸给郅晗都是阁老的主意,我只是帮他跑腿而已。陛下开恩啊!”
“大理寺还存有小萍的证词,以及白纸黑字写下的条约,那都是阁老让我做的!陛下!”
夏康成哭天抢地的声音过于刺耳,皇帝听不惯,直摇头。于是对旁边的太监说:“拖下去,太聒噪了。”
“嗻。”太监领命,用尖锐的声音大喊,“来人吶,把他拖出去。”
哭声远去,皇帝蹲下,问徐殿:“现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徐、阁、老。”
“陛下已经有定论了,臣百口莫辩。”
皇帝说:“朕百思不得其解啊,你贵为首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么会为了杀一个女子而不计后果、用尽手段?”
徐殿没有说话,此时,太监迈着小碎步往里走,凑在皇帝耳边窃窃私语。
“宣他进殿。”
“嗻……宣何铭进殿!”
看见何铭那一刻,徐殿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样,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
如果刚才他还有底气告老还乡依旧享受丰厚待遇时,那现在就是什么都没了。
“臣、草民何铭拜见陛下。”何铭深吸一口气,把十一年前黎州失火的真相如实相告。“我曾经就任黎州知府时,徐阁老帮了我许多。十一年前,当我得知他暗中前往黎州时,也是我亲自接待的……他问了很多关于郅家纺织的细节,我当时并未注意。直到那天晚上,他给了我一箱金元宝,用这箱金元宝让我替他摆平即将发生在黎州的火灾。”
“当时我哪儿见过这么多钱,于是鬼迷心窍答应了。我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火,谁曾想把整个郅家和纺织厂烧得一干二净。当时我心想完了,这么大的火肯定瞒不住,就在我心慌意乱时,阁老又主动帮我解决眼前困境,我不安的良心被彻底压抑了……”
皇帝面色大怒,音调也拔高了好几个度。“黎州那场大火,也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当时黎州的纺织要运往邻国!怪不得后来它们和我国断交,原来这背后都是你的功劳啊,徐爱卿!”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把徐殿拖出去!关进地牢,秋后问斩。若有人替他求情,一律惩以斩首。”皇帝怒气中烧,立马宣布徐殿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