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还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子是他开来的,这一次的工作,是给一个阔太太当专职司机。他刚把人送进别墅,正准备按照雇主的吩咐驱车离去。
但他没有把车开走,反而是在道路上停了下来。将车子违规停在别墅区的小道边后,他紧张地抬头朝天上望去。
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高个子男人正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月色之下的天台,注视着不远处……属于他雇主的别墅。
是追猎恶魔的气息。
强烈得几乎遮不住的杀气是迫使他停车的缘由。
戒想回头去保护自己的雇主。
他在记忆中疯狂地奔跑着,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化作残片。
“帮我个忙……”
“……给我一刀……”
“……就凭你也想杀我?哈哈哈……青猫!你、这一辈子、都休想!今夜——你的死期到了。”
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以时而冷锐时而疯狂的音色回响着。
“不……你……清醒一些……”
戒念念有词地挣扎着从噩梦的碎片中醒来。
他好像又说出了什么熟悉的话语。
明明马上就要见到九年前的事故突发现场,偏偏记忆断在了这里。戒焦急地起身,却发现被他抽血过后的季怜满脸虚弱地盯着他,额头冒着冷汗,脸色十分难看。
“怜怜?怎么会这样?”
“你抽太多了……”
“怎么会?这次抽得比上次还少一些……”
季怜气若游丝:“……我,忘记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理期。”
气氛尴尬地凝滞了数秒。
戒将季怜抱回她的床铺上。
整个过程他总感觉有人好像在紧盯着他,感觉十分不自在。
“我先给你烧水。”
季怜艰难地揪住了戒的手臂:“别……放着吧。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先回去。”
戒果断拒绝:“怜怜,我怎么可能放你现在一个人待着?你昏过去了怎么办?要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只是生理期,不是要死了。你放我一个人休息就好……不要这么麻烦。总之……你先回去。”
季怜两句话全是对他的劝退。
戒听在耳里,怎么听怎么感觉季怜仿佛是刻意要赶他走。
“怜怜,我知道你能照顾自己,但这种时候,还是多依赖我好一些。”
戒铁了心要留下来照顾她,季怜使出全身气力,攥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作。戒不敢贸然使力甩开她,生怕季怜跌落床铺受伤。
“放我……一个人休息吧,我……求你。回去吧,戒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