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日子叶拾宫比较温和,但也没人会忘记,新登位的妖皇,别号‘暴君’。
赤地千里,暴君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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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时一样,墨非杳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面前的景色就换了个模样。
没有喧嚣,没有战火,安静的房间内只有风吹过纸页的轻响。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不适应,但当目光落在桌前的背影时,那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才随之消散。
那抹金影依旧背对着他批公文,手边茶水还冒着白气,一切都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
除了,从窗口落进的点点微弱月光。
他离开了多久?半天?还是几个月?亦或是更久?
他站在镜子前面看着叶拾宫的背影,背影的主人倒好似完全没注意到那明显的目光,拿笔的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墨非杳只觉得心头堵堵的,他走过去,俯下身,整个贴在了叶拾宫的后背上。
“怎么,无聊了?”叶拾宫不明所以,笑道。
熟稔、随意的语调。墨非杳忽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感慨太自找麻烦,师尊不还是师尊么?
他笑了,低低道,“师尊,我刚刚,做了个很长的梦。”
“秒睡秒醒的‘长’梦?”
这次墨非杳却没理会叶拾宫的打趣,他沉下目光,“我梦见了过去。”
叶拾宫停了笔。
他侧过头,轻声道,“你看到了什么?”
墨非杳同样轻声回答,“师尊,请容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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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有声音从遥远的黑暗而来,妖皇眼皮颤了颤,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头痛欲裂。
目力所及是一片青色,落入眼底的是熟悉的眉眼。叶拾宫努力认了半晌,“毕鸾?”
毕鸾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王,你没事就好。”
叶拾宫这才察觉,他睡的地方不太对。他躺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周围散发着铁锈与焦糊的味道。从周围的摆设看是他平时批阅公文的地方,但这里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他完全没有了印像。
毕鸾低声讲述一切:“是西方那群乱党,买通了虫族族长混进来的。其中有能够攻击灵魂的婆娑妖,是我的错,未能察觉……王请先别动,我为你治疗。”
婆娑妖?要是被攻击到了,确实可能丢失一段记忆……叶拾宫沉默的听完,“这里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