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跟着的丫鬟道:“娘子还请放心,花大人让人替您看桥了。”
孟蓝雨脸上又是一红,脚尖微微转了转。
一路顺顺当当,轿夫走得稳,孟蓝雨没觉得不适。只是一路上越来越紧张,她手指扣紧了,有时候想把红盖头摘下来。
但又怕不吉利。
花梦生一个月没跟她见面,私底下她还哭过几回。现在想想,大抵是因为一些约定的习俗吧。
终于,到了地方。抬轿的轿夫把花轿放下,便来一个人卸轿门。随后走来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傀儡,轻手轻脚扯了孟蓝雨三下,才让孟蓝雨下轿子。
孟蓝雨一出轿门,便抬脚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质“马鞍子”,步红毡,左右的傀儡丫鬟将她扶到内堂。孟蓝雨心下一慌,竟有些想跑。
要拜堂了。
拜堂时,一般有抢着跪在前头的习俗。说是谁跪在前面,谁能管住后面的。
花梦生特意看准了,跪在后面一些。在座宾客看见,分分露出善意的笑容。
宠妻呀,是一个好品德。神官们一向是欣赏的。
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送入洞房。
花梦生嘴角笑意咧到最大,活像一个二百五。
再往后是一些更加繁琐的礼节,花梦生省去了。新娘子等在房间里,傀儡丫鬟道:“娘子可自行摘下红盖头,活动活动筋骨。”
孟蓝雨凝神,疑惑道:“没问题吗?”
傀儡丫鬟道:“花大人说,一切有他在。”
孟蓝雨眉头一松,心下哦了一声,便抬手摘下红盖头。骗婚当然要有保障才对。不然休了他。
桌子上摆放了合卺酒,看起来缠缠绵绵,暗指夫妻连为一体。孟蓝雨盯着装合卺酒的卺,盯着盯着竟自己红了脸。她问丫鬟:“除了合卺酒,还有酒吗?我想先喝点壮胆。”
这话有些搞笑,但丫鬟不懂,听见孟蓝雨问,就乖顺地去拿。
待到花梦生回来,就看见娇妻双颊微红的微醺模样,心里发笑。他上前捏了捏孟蓝雨的脸颊,严肃道:“你怎么喝酒了?怕了?”
“谁怕你?我不怕。”
怎么这么可爱呢?花梦生将孟蓝雨抱到床上,挥退了傀儡人。他端过桌子上的合卺酒,坐下,盯着孟蓝雨的眼睛,问道:“还喝吗?”
“喝呀。”
“那,这个喝法不一样,本来是要转着圈喝的,现在你醉了,只能手挽手喝咯。”
孟蓝雨凝神看了一会儿,抬头道:“我没有醉呀!转圈圈吧。”
知道妻子不清醒,花梦生不逗她,便将酒递过去,手挽着手喝下合卺酒。
随后将合卺酒放回桌上,替孟蓝雨醒酒。
新婚之夜,醉酒?花梦生脸带微笑,偏不如孟蓝雨的意。看着孟蓝雨一点点清醒的眼神,直到花梦生觉得差不多了,停了手。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