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树枝上挂着,风铃一样随风飘摇的绷带少年,不是昨天晚上在他家蹭饭的太宰治是谁!
太宰治身上披的黑色风衣落在树下,大概是掉下去的,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衣,粗糙的麻绳勒在缠着绷带的柔软颈部,蓬松黑发和树叶一同飘动,皮肤因为窒息而泛红。
听见声音,他眼珠向下动了动,映出戚月白的影子。
大概是声带被压迫,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戚月白吓得魂飞魄散,一刻不敢停的从包里掏出螨兔准备的匕首,踩上树下的石块,开始割绳子。
但挂树枝的太高,他只够得到太宰治颈边的麻绳,上吊的圈收的又太紧,戚月白只能用自己的手从内圈穿插过去做垫,随后用刀刃去磨,这是最快的法子。
功夫不负皮厚人,绳子很快断了。
太宰治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下坠,然后被戚月白眼疾手快的捞住,才免除摔个屁股蹲的命运。
看着怀里的少年,惊魂未定的戚月白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他低头一看,发现手指内侧全是刀刃无意间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索性这些伤浅,短短十几秒,便在歌声的作用下恢复如初。
戚月白赶紧把人放在铺开的黑色风衣上,攥拳摩挲,试图让血液均匀覆盖愈合如初的手。
“治愈系异能者,难怪。”
太宰治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对他手上的伤口一览无余。
戚月白:“嗯?”
这哥命挺硬啊,脑袋这就供上血了?
太宰治一双鸯色眼眸黑沉沉盯着戚月白,他捂住脖颈处深红的勒痕,嗓音沙哑:“我说,你被圣天锡杖带走的事情。”
戚月白猪脑过载,茫然眨眼:“这也是预测吗?”
太宰治:“……”
他无语的看了一眼戚月白。
“圣天锡杖是怎么放心放你出来的?”
“呃。”戚月白沉思片刻:“因为我善……善良?”
太宰治嘴角抽了下:“因为你傻还差不多。”
戚月白不乐意了:“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小茶野君。”太宰治抬眼:“除非你在装傻,而且演技精妙到连我都看不出来,否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气质和眼神都是不谙世事的普通人。
来到横滨后的行为履历却都惊心动魄,超乎常人。
其实被戚月白缠着强行推理后,太宰治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兴趣。
对普通人而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能只是从某个小组织手里偷什么文件。
直到太宰治收到车站被圣天锡杖包围的情报。
在警局中的人传来的车站入口监控里,他看见了戚月白。
然后从不知为何被放过的人质们口中得到一个少年被带走的事情也再简单不过。
戚月白:?
他礼貌询问:“能说人话吗?”
太宰治没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地上软啪啪的断绳,不知是不是戚月白的错觉,他竟然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明显的惋惜和心痛。
接着,太宰治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