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锦用力往下按。
姜贵再次痛叫,改口说:“给开阳侯……下了……”
荣少锦这才收了力气:“说说怎么下的。”
姜贵抽着气,把那晚自己的下药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但我回去就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到底中没中,又去了哪……”
荣少锦这才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给他下药。”
姜贵:“我想让他娶我……我家穷,我想进长公主府享福……”
荣少锦怎么都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都气笑了,棍子再次压上去:“说实话!”
姜贵:“真的!是真的!”
荣少锦毫不客气地用力。
姜贵痛得叫声都在扭曲。
但这一次,不管荣少锦再怎么用刑,姜贵都没有改口。
荣少锦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感觉应该是真话,才扔开棍子,装作败兴地说:“好无趣的玩具。行了,你等着吧,会有人来放你。”
说完,重新用布塞住姜贵的嘴,拿起桌上的蜡烛,牵着姜闲走回地面。
出了屋,荣少锦把蜡烛交给院里的人,示意姜闲戴上帷帽,一同出门,登上等在原地的小马车。
*
车动起来,荣少锦摘了帷帽,冷笑一声:“他竟然说他家穷!”
姜闲:“和你家比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荣少锦没好气地道:“他要想享福,怎么不去找武敏吉。武敏吉后院里那么多人,也不怕多他一张嘴。”
姜闲想了想:“可能他觉得已经得罪了端王,就不敢。我感觉他挺怕端王。”
说到这个,荣少锦顺势问:“你那晚去戏馆,是他叫你去的?你怎么还听他的话。”
姜闲露出抱歉的笑容:“家里丑事,先前就没和你细说。我爹不让我无故出门,有姜贵叫我去的借口,我才好出门。那晚我没去戏馆,是直接去了赌馆,当时不够钱买药,实在没办法,就想试试运气。”
荣少锦听得心中微疼,拉起姜闲的手,借着玩笑安慰:“那运气是挺好,碰到了我。”
姜闲笑着回握住他。
在温馨的气氛里对视片刻,姜闲又变得担心:“你怎么把姜贵抓来的,不会曝露吧。”
荣少锦却是安抚地笑道:“不是我动的手,委托别人做的。”
姜闲惊讶得睁大眼:“啊?”
荣少锦慢慢解释:“京里有一群人,专门拿钱办这种委托人不方便出面的事。城西南一角供有一座土地神,香火挺好,那里有个许愿箱,京里识字的人多,每日都有人去投许愿签。
“委托人只要把委托事项、愿出的报酬和取报酬方式写好,投入箱中。那群人每日晚上都会开箱查看,觉得能办的,就去取报酬。若是过了三日报酬还没取走,就是他们不办。”
姜闲若有所思:“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的委托人是你?”
荣少锦:“我让人先将银票放在隐蔽,躲着等他们去取。这样两边完全没见过面,他们就不会知道。”
姜闲:“可是你们还要交接姜贵。哪怕他们直接把姜贵带到你指定的地点,万一也躲起来等着看你的人来呢?”
荣少锦:“感觉可能性不大。他们每年办那么多事,挖委托人身份没什么意义。不过我也的确防着他们这一手,让他们放姜贵的地方有机关,他们就算离开之后躲外面守着,也看不到我的人。”
姜闲点点头,又想了想,再问:“那如果姜贵回去之后认出了他们,他们会不会被抓?”
荣少锦一笑:“那帮人在京里干这买卖据说都有快十年了,就算中间折损过人手,买卖也一直没停。不能动的人,他们不会去碰。”
姜闲点点头——显然那帮人的靠山在京里地位不低。
荣少锦继道:“而且,姜贵除了脸上两个巴掌印,身上肯定查不出异样,就算去看大夫,也是一切正常。”
姜闲再次吃惊:“那个刑这么厉害?”
荣少锦摇摇头:“都不算是刑,真能熬刑的人,那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对付姜贵足够了,他至少得痛个十天半月的。算计我,还想毫发无损?”
姜闲笑道:“教训得好。”
马车回到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