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后有什么打算?”唐书不知说些什么。“好好活着,好好为自己赎罪……”鱼幻机觉得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好好睡一觉。”是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才把自己困在灵山寨,一生都在赎罪。他的身体慢慢化成薄烟消散在空气中,徒剩一具白骨。古人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原来也是骗人的。那副白骨是熊骨。她把骨头捡起来塞进了乾坤袋。所幸在人推门而进之时,把这副骨头收拾得一干二净,才保住了他的秘密。“鱼太爷呢?”“他走了。”“他去哪了?”连旭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去他该去的地方。”“那他该去的地方又是哪里?”“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就是你见到他的时候。”连旭终于松手了。她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人常说,人走时一定要见的除了是自己最喜爱的人之外,那就是最信任的人。”连镇朝着唐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等到他鞠到第三个躬时,唐书才意识到这并不是给自己行的礼。对啊,他是有多信任自己,才会让自己来“收尸”。……唐书再去看连殷的路上,恰好碰上了连飒飒,彼时,她正睁着茫然的双眼,趴在门上的玻璃窗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看见唐书的时候,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唐书,或许她心里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一直盯着外面那个女人。等到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这样的表情,直到那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在带路法师的指引下,唐书终于见到了连殷,但是从来也没有人告诉她,他和司禹在同一间病房。顿时,病房里的两人纷纷抬头看向了她,但是很快,司禹低下头,继续看他放在被子上的书。连殷确实是消瘦了不少,脸颊瘦得都凹进去了,整个人显得没有什么精神。“看样子你还真是如传闻所说的那样,为爱绝食,实在是勇气可嘉,值得佩服。”连殷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问。唐书一屁股坐了上去,勾着连殷的肩,“不过也不必为了连飒飒忧虑成这样,她还好着呢,刚才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她,除了脑子变傻了,该有的东西没少一样。”“谁……谁说我是为她的事……”连殷一着急,脸就红了,人也变结巴了。“那你是因为何事……萎靡成这样?一看就是肾不好。”“……”连殷低下头,一副别扭的样子,“我只是为自己资质不好,感到难过而已。”“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现在是太平盛世,你可以安安心心当你的普通人。”这个“普通人”在连殷的心上扎了一刀“我来时,你们宗主说,现在不需要那么多法师,那些资质平庸的放出去好好当个平凡人。”这个“资质平庸”又扎了一刀。唐书笑了,“反正现实生活中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努力当好一个普通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真的?”唐书笑得真诚,“真的。”连月和连祺桢进来之时,恰好看见了连殷望着唐书一副深情的模样,两人动作亲密,挨得如此之近。在那一刻里,连月的脑袋忽然炸了,“原来你喜欢的不是连飒飒,是她。”连殷顿时百口莫辩。唐书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扭头时,正巧撞上了司禹的视线。看见了唐书这个样子,连月火气更甚,气得直跺脚,“哥,你还不看好自己的人!”场面顿时有点混乱。连殷猛一下站在床上,“连月我跟妳说,妳别血口喷人,我是不喜欢妳,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别人。”“啊啊啊啊。”连月捂住耳朵,“你再说一遍。”“很好让我说一万遍都是一样,我、不、”连殷激动得把双手放在胸前,打了个叉子,“喜、欢、妳!”那一瞬间,连祺桢没有拦住连月,让她飞一般一步踩到床上,顺手给了连殷一个巴掌。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唐书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立马远离是非之地。同样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连殷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一时间脑子短路。“你再说一遍!”“不敢了。”这一次连殷的回复很迅速,而且极其流利。“我再问你一遍,你、喜、不、喜、欢、我?”连殷急红了双眼,立马扭头眼神示意唐书。唐书只是双手环胸,一脸看戏的样子,并无任何表示。连殷默默地吞了一口水,逃似地跳下来躲在了唐书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