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等一下,砚子在吹头发。”“吹头发?你俩在那里?”“我家。”“你家?让她马上回家!”“不是,阿姨我和她在我家的那个新房子里。我们俩个什么都没干,阿姨你不要多想。”黄潸被气的眼前一阵黑,就差直接去质问陈允他爹教的什么破玩应。亏她以前一直觉得陈允安静,稳重,有出息,怎么都没想到陈允的手能伸到她自己女儿上。真是走了眼。这陈允多多少少也二十六七了,怎么能这么不矜持!不懂事!太生气了,气的黄潸直接把电话了。你以为陈允是心虚,其实他更多的是开心。早一点告诉家长,他就能早点实现领证的这个梦想。君砚吹完头发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是给她妈回了电话。一开始半天都没接,后来接了,也不说话。君砚于是就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还没睡吗?”“我睡得着吗?君砚!我睡得着吗?你告诉,你干嘛去了?你多大?你想怎么样?”君砚一直不说话,听她妈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训她。然后忽然带着眼泪笑出声。她说,“妈妈,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从妈妈那里感受到重视与爱。第一次感受到奶奶以外家人的关注。她坐在阳台那里打电话。可能是时间太久了,陈允不得不过来看看她。其实电话早就挂了,她只是有些感慨。“怎么又哭了?”“没什么。”君砚摇摇头。她忘不了小时候妈妈的所作所为,所以一直疏离排斥。虽然妈妈一直有心修补,但那种无形的偏心,一直都存在。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妈妈那里感受到重视。让她觉得难过又悲伤。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往后妈妈和她的关系。于是她和陈允说:“人真是好复杂啊。”“明明小时候那么讨厌我,现在对我又那么的关心。”陈允揉揉君砚的脸,说:“我妈妈也是。明明小时候走的那么干脆利索,现在又总是给我打电话,总是想让我去她那里待几天。”因为她们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她们变化着,所以她们在君砚和陈允的记忆里色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俩睡到了八点就打车回去了,君砚困的头疼,一直蔫蔫的倚在陈允怀里。陈允送君砚到门口正要走,推开门的君砚向陈允招手。陈允不得不过去,然后看见他爸严肃的坐在君砚家的沙发上,明晃晃的瞪他一眼。他有点委屈的低头。然后听见他爸严肃的一声,“进来”。君砚被吓了一跳。陈允的手掌搭在君砚的肩上,本意是为了安抚。但是黄潸一句“放下”,把他俩都吓了一跳。陈允只能放下手,然后和君砚走到屋里。两个大人聊天。因为君砚他妈一直拉着陈允不懂事这件事说,所以陈允他爹一直在被全方面打压。只能一边是是是,一边对对对。君砚和陈允没插话的地位,就只能低着头,偶有小声说话,但并不频繁。两个人聊的很多,连工作结婚什么的都聊到了。站的君砚腰酸背痛,还是快到饭点,因为太饿而才得以解放。可是她饿,这两位家长不饿。他们还不让陈允瞎乱动,看陈允比看绣球还严。君砚就只能自己去煮了泡面,叫陈允和她在他俩视线范围内吃完。两个家长聊到最后聊的还不错,最后甚至约了吃饭时间,美其名曰把这件事定下。陈允和他爸一起下楼,一边走路,一边给他把竖拇指。“你挺厉害啊!怀孕了怎么办!不懂事!”陈允他爸拧他耳朵。“爸,我啥都没干。”陈允觉得自己柳下惠做的百口莫辩,不如直接不做人,生米煮成熟饭,也不用受着那些无妄之灾。他爸忽然大笑,不轻不重的拍他一下。晚上吃饭,他爸非拉着他喝酒,说了很多跟多的话。话里有太多的唏嘘感叹了。自己的儿子已经二十六七了,要结婚了,要毕业,工作了。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真快啊,自己也老了。陈允也被灌的有些醉。要不然他也不会十点多晕晕昏昏的给君砚打电话让君砚从房间里出来。君砚都没来的及拒绝,陈允就给她发了个她家门牌的照片。君砚无奈的出去,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刚出门,就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抱住。“醉鬼。”君砚吐槽到。陈允却突然把手指放在君砚的嘴前,小声说,“你小点声,一会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