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白色碎花裙,长发披散在后头随风摇曳,往日充斥星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茫然无措。这段时间,纪舒和不断重复思考一件事。如今她藉由别人的身躯延续生命,她非但没有替原主完成梦想,而是在这吸引陆景凡的注意。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自私?况且,她家陆老师也不记得她。纪舒和垂下眼帘,睫毛犹如胡蝶般的飞舞,令人看晃了眼。陆景凡用笔轻声地在许衍面前的数据点了点,许衍困惑地抬头。只见陆景凡用眼神示意,微抬下巴。许衍便知晓,这陆景凡是要他去炮灰呢。悲催地皱起五官,想拒绝,却屈服在陆景凡那深不见底的深邃眼眸。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朝窗边走去。步伐声不小,纪舒和一扭头便瞧见脸上僵持笑意的许衍。“小许,你找我?”小许这称呼已经改不过来,许衍也不强求,她爱喊什么就喊吧。他年纪较长让着点,没什么。“季舒和,你最近心情不好?”许衍是家中的独生子,从未有辅导弟妹的经验,难免有些尴尬。“我?没有阿。”纪舒和不明所以地眨眼。“那你最近怎么没追着教授跑。”许衍无心脱口而出,纪舒和一怔,“我有吗?”“哪没有,前阵子天天拿着习题在教授后头追着,还创造了土味情话,什么530等于我想你。”许衍一想到,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纪舒和弯了弯唇,笑容有些虚浮,“不会了。”“什么?”“我以后不会再追着陆老师后头跑了,因为我是他的学生阿。”陆景凡在后头书架上听着两人交谈,眼神一凛。抱歉,我不跟学生谈恋爱,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与先前他拒绝女学生的话,前后呼应。陆景凡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他没有交往过的经验,也从未遇见到像纪舒和这般三不五十以调戏他为乐的女子。亦真亦假,他分不清楚。有时的调戏,纪舒和双眸含着笑意;有时的调侃,又似是透过他在寻找故人。对上那双充斥星光的眼眸,陆景凡只能狼狈不堪的转身。如今,她却说不追了?听了理当高兴甚至解脱,但此时胸口涌现的烦闷,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职业是写作,我想到处走走看看,寻找灵感。”纪舒和俯瞰着窗外,笑容和煦,脸颊上意外的没有显现酒窝。“你要离开了?”许衍没想到难得来关怀一次,就听见这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还没请季舒和吃过饭,也还没带她到京都市区里走走,她就打算离开了?“是阿,身子已恢复完全,时候到了,该离开了。”“若是日后你们需要数据,我可以定期回来检查,不用担心我会忘恩负义!”纪舒和笑着打趣,笑意没达到眼底。视线往书架后飘去,那抹人影已经不在了。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强求,都没有用。她早该想到的,告白了这么多次始终无果,再坚持下去也只是白费功夫。况且,陆景凡根本不记得她了。chapter7“教授,季舒和走了!”一日,许衍难得起了个大早,想带纪舒和出去走走,便看见空空如也的床铺。上头的棉被折的整齐精致,与她给人的形象相符合。陆景凡躺在床上,耳中窜入急促的敲门声,起身开门,便看见许衍难掩焦急的神色。还有那句话。季舒和,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什么时候离开的。”陆景凡仍然没有过多神色,只有拢起的眉心让人意识到他在关注这件事。“清晨3点,她不知道哪来的识别证。”出入摩天大楼都需要一张识别证,纪舒和并不是相关人员,打哪来的识别证。陆景凡看了眼许衍,猜测道,“你的识别证呢。”“当然是在……操!不见了,季舒和这丫头!”许衍摸了实验袍口袋,果真空空如也,直接爆了粗口。陆景凡看向他的眼神,多了点鄙夷,似是在说“连个识别证都会被女人给扒走”。许衍讪讪地摸了把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陆景凡。“这是纪舒和留给你的,我没拆开。”陆景凡伸手接过,陈年的牛皮信封,也不知道她从哪拿来。上头用了一截胶带封口,陆景凡轻而易举地撕开。里头一张薄薄的纸片,上头的字体格外秀丽,与纪舒和平日大剌剌的个性大相径庭。上头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