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来赴会的门派怒不可遏,但碍于五大门派的脸面,没有闹开,悻悻然离场。烟雨门一行也折返了。“你怎么看?”寒云深问一直沉默的花柳韵。“我……我也不知道。”花柳韵还在思考,“我们是第一场,第一场师父她就挑了罗刹门,而罗刹门正好是下毒手的门派,会不会太巧合了?”“你是怀疑你师父吗?”寒云深道。花柳韵立即否决,“不!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寒云深不置可否,“这是你们门派的事,我们也不好置喙,你们自己解决吧。”花柳韵道:“这是自然,今天多谢你们相助了。”寒云深看向她,“不知何时可以见花前辈一面?”花柳韵笑笑,“师父一诺千金。这门派交战出了岔子,够她忙的。待她老人家回来,定盛请二位。”“‘盛请’不敢当,实情相告就感激不尽了。”要回去卸妆了,寒云深赶紧打量君向若,准备看个够。“看什么?”君向若侧头看他。寒云深道,“你不觉得有地方不妥吗?”“我觉得哪里都不妥。”“不是。”寒云深手摸到他胸上,还抓了一把,“太平了。”君向若面色一寒。寒云深心里咯噔一声,这下玩脱了。君向若手上的剑已经抡上来了。寒云深转身就跑。花柳韵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远远地在两人身后喊道:“二位爷有话好说,别拆我房子!!”寒云深卸完妆坐在旁边看着君向若洗脸。从水里抬起来的又是那张俊美得让人心痒痒的脸。水盆里晃荡着的水浮了一层脂粉。寒云深接过他手里的面巾,捧着他的脸,给他攢去鬓角残留的水粉,“还是这样好。”两人离得很近。寒云深的呼吸扫到他鼻梁上。君向若抬眸看着他淡色的薄唇,想亲他,却又忍下来了,抿了抿唇,“走,喝酒去。”寒云深从来不会拒绝喝酒的美事,“先吃饭。”烟雨门有一座悬空亭,小半嵌在石壁里,大半飞檐斗拱伸展出来,数根木棍撑着,稳得很。一处奇景。日薄西山,两人饭饱提着几坛子好酒上去了。“这酒烈得很,你现在凡人之躯,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还能作酒仙。”寒云深拍开坛酒的封泥递给君向若。君向若凑到坛口嗅了嗅,烈酒呛进了鼻腔,“果然烈。”两人坐在亭里的长条椅上,靠着亭栏对饮。太阳落到山后,晚霞被吞进夜里,群星闪烁。两人唠嗑拌嘴,直灌酒。空坛子滚了一地。兴意已近阑珊。寒云深曲着一条长腿踏在椅上,一手提着酒坛子靠着栏,望着远处出神。“寒云深。”君向若突然唤他。“怎么了?”寒云深看回来时,靠在柱子上的白色身影竟已凑近了他。君向若倾身过来,一腿膝盖撑到他两腿之间的空座椅上,一手撑在他曲起的膝盖上,附身向他,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寒云深的心跳顿时乱了,赶紧伸手扶住他,“你醉了?”“没有。”醉眼朦胧却不承认。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带着冷冽的酒香,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水雾。寒云深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君向若。君向若的指尖碰到他的眉宇,触感微凉,声音带着颤,“寒云深。”“嗯……”君向若那手滑下来捏住他的鼻子。寒云深:“……”君向若笑开了,如梨花上蓦然拂开冰雪,似寒潭荡开,浮光跃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寒云深脑袋里“嘭”的一声,顿时七荤八素。“寒云深。”君向若竟是坐到了他腿上。!!寒云深呼吸骤停。君向若喝醉了怎么这么撩人。君向若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咬着。寒云深上一次见他醉还是在败魂宗的后山,那时候这双水濛濛的桃花眼都足以让他乱了心跳,更何况是现在……他只觉得头脑里的理智已经支离破碎,捧都捧不起来。心在嗓子眼狂跳,全身血液逆行疯驰。君向若又吻到他的脸颊,滑到颈项,然后——栽进他怀里,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睡着了。寒云深:“…………………………”“君向若。你给我起来!撩完不负责的吗?”寒云深摇他。没反应。寒云深叹息一声,伸手搂住趴在自己怀里的人,目光望向外面。艹,这热怎么消下去。“坏死了。”寒云深收紧了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侧头吻了吻他的额角。夜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