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噢。”玉镯通体翠绿,鲜艳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时隔十几年,江樱樱摩擦着镯子,再一次认真地回答。师尊的心情明显好转,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眉梢上带着丝丝笑意。“好期待师尊能恢复原样。”她替二人斟上茶,感慨道:“不过现在师尊恢复的很好,相信要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从前的样子了。”“嗯。”南宫瑜再次点头附和。江樱樱已经确定:师尊只是表达能力离家出走,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还在。她放下了心,准备同剑圣坦诚相待:“师尊,我要坦白一件事。”“讲。”南宫瑜呷了一口茶。“那天我说,是无意间才把蓝尾果与化烟散混合,才变为剧毒的丹药,您听见了吧。”“嗯。”剑圣神色淡淡,宛如悬崖峭壁上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我是骗人的。”她慢吞吞地开口,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师尊的反应。幸好师尊毫无反应,他平静地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反应是好是坏?江樱樱有点吃不准,语速极快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对不起师尊,我知道这两种药结合会产生剧毒,这种低级的错误我怎么可能会犯。只是有人捏住了我命运的后颈,我这手他不听使唤……总之下毒绝非我的本意。”“您能听明白吗?”她不确定地问道。“嗯。”瓷杯轻响,剑圣在樱樱期待的目光中回答。师尊似乎有话要讲,他两条剑眉紧紧拧在一起,大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缓缓开口:“不。”“啊?什么不。”江樱樱愣了一下。“怪。”“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恍然:“谢谢师尊,不过您以后都要这,样,讲,话,吗?”南宫瑜:“……”他明明尽力了来着。夏天悄然而至。窗前竹影摇曳,海棠花开了满地,偶尔有蝉鸣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勃勃生机。天空湛蓝而又深远,阳光相较前两月更为强烈,天上地下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盛夏的愉悦并未扩散至每一寸土地,比如沧源山上,明明花团锦簇,却莫名的一天比一天沉寂。“所有的办法都试了,怎么就毫无头绪呢?”季云烦躁地在室内踱步:“这颗莲子到底什么来头?”“是万年前的妖族圣物。”白漓垂眸解答。“我当然知道是万年前的东西,唉……”魔君长叹一口气,眼下小师妹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可这两个月来,大家的计策皆被一一否定。气氛一片愁云惨淡,连稍微有所好转的师尊,也已经一周没有开口讲话了。“我去杀了萧昭吧。”郁子修甜甜的话语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听说移魂术以他前世的神魂为引,说不定杀了他,师姐还能再多活几年。”他说的很实际,语气轻松地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季云一会觉得是个好主意,一会又觉得不能说杀就杀,他眉头紧锁,内心天人交战。“就算杀了他,神魂也无法再次构成桥梁。”好在白琴师是个明事理的,凭一己之力,阻止了魔君和冥王的危险发言。“那这样的话,师妹怎么办?”季云犹豫半晌:“你们有没有发现,小黄鸡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这个话题太过严肃,白漓轻抚琴弦,调出两个支离破碎的音符。小师弟也不发一言,漆黑的瞳仁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外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一只花藤制成的秋千。“你还记得吗?最开始落樱山上也有一只秋千。”华容站在少女身后,没有用灵力,只是轻轻用手推动者她的脊背。他不敢用力,阿樱现在实在太单薄了。隔着三件纱衣,都能清晰地触摸到对方的蝴蝶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成烟飞散。“记得。”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蝇,像绵软的柳絮,一点点抓在他的心尖。“荡的再高一点呀,容容。”樱樱莞尔一笑,她的肤色比之前白了足足两个度,阳光正好时,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纤细的藕丝。“已经很高了。”小凤凰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些炽热的阳光温顺地依偎在少女身上,她纯白的纱衣金光闪闪,像一颗金色的流星,又像一只展翅的蝴蝶。“原来是这样。”她抱歉地笑笑:“我现在太迟钝了。”“没有,都怪风太安静。”华容的笑意像是嵌在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