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途还是不太擅长主动亲吻迟铮,他脸颊有点红,顾左右而言他,没话找话似的,“明、明天天亮我还有事,要去阁楼看看,刚才洗澡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可能有什么小东西住进来了……”
迟铮想也没想道,“不可能有活物。”
话音落地两人都愣了。
千途看向迟铮,茫然,“怎么不可能?阁楼我很少去打扫,虽然不至于有老鼠,但之前听说过有邻居的阁楼里进过燕子松鼠什么的。”
千途没太走心,他低头边看手机定闹钟边轻声说,“鸟类松鼠什么的就算了……只要确定不是老鼠就不用管了,之前我在附近树上挂过雀鸟喂食器,可能是有在这边过冬的什么鸟来筑巢了。”
迟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熄了灯,睡前说好互不招惹的千途躺了不到三分钟,被子里的手就不再老实,轻轻的牵住了迟铮的。
黑暗里迟铮的声音分外清晰,“刚才怎么说的,不怕我折腾你了?”
千途是真的困了,语气中都带了鼻音,低声说,“怕,但还是想碰一下你的手……”
千途呼吸逐渐平稳,破罐破摔的唇齿呢喃,“你……你随便吧,我反正就是想牵你,你别太凶……”
夜色里的一切一览无余的映在迟铮墨色眸子里。
千途一向是这样。
知道有危险,知道这样不对,知道会让他受伤,还是如飞蛾扑火一样,要靠近自己这个危险源。
千途有勇气靠近,也甘愿承担恶果。
迟铮等着千途睡熟才坐起身,静静地等待着夙辞梦境的审判。
意料之外,千途依旧没做梦。
千途睡得很沉,情绪也是放松的,他脑中一片平静,偶尔闪过一点朦胧成形的景象,也只是白日间迟铮模糊的身影。
几个白天的模糊景象在他脑海略过后,千途很快陷入了深睡眠,脑中完全空白了。
迟铮等了足有两小时也没等到什么,才稍稍放下心,起身下了床。
他还得去看看阁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打迟铮搬来这里,附近的鸟飞过千途家上空都费劲,万物有灵,虫鼠禽鸟之类的也能感知到迟铮身上那怨气滔天的灵力,更别提迟铮在这小别墅附近层层叠叠的下了多少层灵力铸成的防护网。
所以方才他才脱口而出阁楼里不可能有什么。
迟铮蹙眉,说完就后悔了,幸好千途没在意。
迟铮上了阁楼,不消开灯就看见了阁楼地板上明晃晃的一滩水迹。
迟铮抬眸,阁楼顶不知何时漏了水,刚才雨急,恰巧在千途冲过澡那会儿漏了雨,漏的水又正巧打在洗漱间上方的天花板上,才让千途误会阁楼有什么动物。
迟铮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间变为白色,化为灵师上了小别墅屋顶——
果不其然,阁楼上的几片瓦片松动了,明显是让人踩过的。
迟铮不确定是自己做的还是岑天河不小心,但绝对赖不上别人。
迟铮吐了一口气。
千途要是发现漏水,联系物业,物业再派人检修……绝对会看出来屋顶有人来过,到时候真说不好会被千途发现到哪一步。
迟铮密切注意着楼下千途的动静,确定千途没醒,同时尽量动作轻的把这中看不中用的造型瓦片排布好。
迟铮又仔细将整个屋顶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痕迹后才回了屋里。
迟铮避开阁楼地板上的水渍,指尖灵光微闪,瞬间清理掉了自己留下的细微痕迹,确定没任何漏洞后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