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的瞳仁颤了颤,被睫毛挡住,而又轻轻撇开视线。
盛放这个态度周夏便明白,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还好,他没有被吓跑,还愿意陪在他边。
真好。
一滴眼泪从左边眼角滑落,周夏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滴眼泪的存在,直到被指轻轻抹掉。
“夏夏。”
盛放的音粗哑,像是长时间没有发,硬从带里挤来的一样。
听周夏的心也跟着缩紧,忽然不敢听他接下来要的话。
抬想要把耳朵捂住,却在中途被一只大拦下。
盛放握住他纤细的腕,却也不敢用力,蹲在他床边,轻轻抓着他的:“夏夏,回头我好不好,你没有话想跟我吗。”
周夏没有反应,像是一条失水僵直的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盛放知道他的固执,只好轻轻掰过他的脸,拇指抹掉他脸颊上的眼泪:“哭什么,是不是肚子还疼,我给你揉揉好不好,听美人舅舅,用搓热的掌在小腹那里轻轻按揉,会好多。”
周夏忍耐了许久,最终还是在他的这番话里破防,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来。
“你,你都知道了。”
盛放摸着他微红的眼尾,轻轻点头:“嗯,什么都知道了。”
周夏狠狠闭上眼睛,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不会害怕吗,不会受不了,觉恶心吗……”
“夏夏。”盛放打断他,色一改刚才的柔和与心疼,转而一脸正色:“不要这样你自己,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要把自己想那么不堪,也不许把我想那么混蛋,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经不起风浪和考验的孬吗。”
周夏哭抽噎,眼圈红红的,咬着嘴唇的模样怎么怎么委屈。
盛放的心都软化了,怎么会有这么招人心疼的宝贝。
低头亲亲他的脸颊,凉冰冰的,都是被眼泪和冷汗浸润久的缘故。
”盛放。”
周夏像是回过了,抓住他的一根指,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又单纯的模样:“你真的明白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吗,我的体质,我可是那人,我跟你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盛放的指在他掌心刮刮:“你爸刚告诉我时我的确吓了一跳,这事完全在我的常识范围外,我冷静了好一会,在你昏睡的时间还上网查了多东,了多文献资料,才知道原来在现实世界里,这样的情况虽然稀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有,你小舅舅,不对,准确来应该是你小爸,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在面前,这还有什么怀疑的理由。”
周巫言竟然连温砡的事也告诉他了,周夏有些着急,忍不住问他:“那你,你现在对我,是怎么想的。”
盛放着他急切的眼,慌乱与不安下还隐隐藏着些许希冀。
抽自己的指,转而把他的整只都包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亲:“夏夏,你愿意给我生宝宝吗?”
周夏的眼睛里闪过短暂的惊讶,又慢慢放大,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这么不受控制地重新涌了来,他想扑上去抱抱他,可是体才刚要起来肚子那里却又是一阵绞痛,不不无奈放弃,疼想在床上打滚。
盛放也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吓到了,可想到他是因为什么痛,一时也有些忙脚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毕竟他也是刚刚才接收这些足颠覆他认知的全新又陌生的信息量,从被告知到现在,也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而已,是再沉稳理智的人,也不会这么快全然接受,并且还能学致用,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慌了。
“夏夏,你怎么又疼了,难受吗,我可给你做点什么,不然我让你爸他进来好不好……”
“不要。”周夏抓住他的,蜷着子用力缓了几口气,抬头着他,苍白着嘴唇轻轻笑笑:“没事,是,又开始疼了,我听我小舅舅……,小爸过,第一天是最难熬的,像是有刀在肚子里绞,前听他讲我只觉夸张,可现在自己亲经历了,才知道原来实际情况,会比他还要严重许多。”
盛放知道他的这痛是女孩子都会经历的生理痛,他从小到大边能亲密接触的女生并不多,家里也只有他妈妈一个女性,可是盛妈妈也不可能会跟他或是盛澜讲这方面的事。
他也没有交过女朋友,更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在女朋友生理期时安慰她多喝热水的经历。
所从小到大,从朦胧的青春期到现在,这方面的知识对他来始终是盲区,是模糊而笼统的,甚至在跟周夏确认关系,他还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这辈子都跟女性无缘了,没想到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到头来竟然还是回到了。
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盛放周夏疼成这样,已经急六无主了,起想把他抱起来,又觉现在的夏夏哪哪都是脆弱不堪的,像是一块有几千条裂痕的有机玻璃,哪怕现在随便碰他一指头都能让他哗啦啦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