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菀琇死死咬着唇。
现在她心里恨死蕴绣了,她不明白,两人素无往来,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推到她身上?
“你也说了,雅娴对我们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害她?”菀凝把这个问题抛回去。
她真的很好奇,权势就那么吸引人,能让她对一个六岁的小孩下死手。
哦,差点忘了,蕴绣跟她两个姐姐同龄,年纪也不大。
啧啧,小小年纪心思就歹毒成这样,费扬古知道吗?
蕴绣想也不想,“当然是为了太子妃之位。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觊觎太子妃之位很久了。”
“如今石大人被调往杭州,他妻女自然要跟着去。这一去也没个日头,说不定要等到石格格大选才能回京。石格格的身份咱们都清楚,等她大选,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她还怎么嫁给太子?”
蕴绣双手环胸,说的信誓旦旦,“今天伯府人来人往,石格格又对她没防备,她索性就害了人性命。”
好厉的牙口。若非大家的立场是对立的,菀凝恨不得给她鼓掌。而她也真的鼓起掌来。
“照蕴绣姐姐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件事是姐姐你做的?谁不知道你当初纠缠大阿哥。大阿哥虽然是长子,哪有太子身份尊贵。你跟雅娴年纪相当,你出身也不差,身后还靠着安亲王府。如果雅娴没了,让安亲王运作一番,这太子妃的头衔还不轻飘飘落在你身上?”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呢,奴才刚把人救起来,你就抓住了‘凶手’。”
她单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这样看,姐姐,你的嫌疑也很大哦?”
被菀凝盯着,蕴绣心跳的厉害,总觉得自己的所有盘算都被对方看清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娃。
蕴绣还想说什么,宁安跟觉罗氏等一众贵妇带着人急匆匆赶来。蕴绣有些遗憾,没能让菀琇认罪。
你说你们不是不和么?怎么一个个上赶着给她辩护。如果不是菀凝跟菀珂,菀琇早被她拿下了。
宁安也好,觉罗氏也罢,她们可不是蕴绣能比的。两人往那里一站,众位贵女不自觉就矮了一截。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落水。
一个身穿青色奴婢衣裳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宁安跟前,她就是那个发现石雅娴落水呼喊的丫头。
说来也巧,菀珂久不见菀凝,就猜到她做什么去了。担心妹妹着凉,她让伯府的丫头帮忙拿了个毯子过去。
那湖泊就在假山不远处,想要去假山势必会路过湖泊。丫头就这样看到了落水的石雅娴。
“那你可有看见是何人所为?”女儿生死未卜,宁安面色狰狞。
丫头缓缓摇头,“奴婢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蕴绣格格说是菀琇格格把大格格推下去的。”
一句话把蕴绣暴露在人前,不等宁安开口,觉罗氏便道:“这么说事情是你亲眼所见?”
说着她又看了菀琇一眼,菀琇赶紧表明清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你又为何恰好出现在这里?”觉罗氏内心也是相信她的,但她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维护菀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菀琇机会,让她解释。
菀琇也不是真的傻,她也明白若说不清楚自己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她一辈子也就毁了。
“是,是安亲王府的十九格格。今儿女儿穿的衣服跟她撞了,她讽刺女儿几句,女儿心里气闷,就想着来花院子里走走。然后就撞上蕴绣,女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蕴绣抓住,她非说女儿推了人。”
菀琇也很冤枉,她自幼偏爱大红色的料子,穿的旗装也都是红色,今日也不例外。偏今日安亲王府的十九格格也穿了件红色旗装。明明两人的衣裳料子、绣色花纹都不一样,对方却不依不饶。
菀琇是个会看碟下菜的,自然不敢跟王府嫡出的格格较真。可对方说的话又实在难听,她心里委屈,就躲出来。
哪知这一躲就被人说成‘杀人犯’。
觉罗氏点点头,她又看向蕴绣,“蕴绣,我问你,菀琇推了雅娴是你亲眼所见吗?”
蕴绣咬着下唇,久久不语。
卿毓格格把人拉在身后,“怎么,你想欺负人不成?”
上次的梁子她可没忘,再次对上觉罗氏卿毓自然没有好感。她道:“别觉得我们伯府好欺负,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觉罗氏皱眉,她并未跟卿毓胡搅蛮缠,只道:“事关我公府的声誉,我只知想知道实情而已,你紧张什么?”
宁安也走了出来,她深呼吸,“蕴绣你别怕,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这话就像是给菀琇定罪一样。
不是宁安不相信觉罗氏,菀琇毕竟不是她带大的,这孩子的脾气宁安也知道。气头上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