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福全却道:“安亲王,本王看长源的话也没错。乍一听,本王还以为你说的是你家二十一格格呢。七格格嘛……”
岳乐的二十一女生于康熙十三年,九岁的年纪,也只有她附和岳乐嘴里‘孩子’的称呼。
福全不是惹事的性子,但不包括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无动于衷。好不容易又有了儿子,他正高兴呢,七格格来他府上撒野,扰乱他儿子的满月宴,他能不生气?
索额图赞同的点头,“安亲王,这本是你的家务事,我原不应该参与。今儿我就多嘴说一句,满族女儿金贵不假,可也应该分得出轻重缓急,断不能为了个女儿葬送整个家族的前程。”
他伸手指着七格格,“你这女儿的丰功伟绩,我也略有耳闻,若再不加以管教,日后安亲王府……”
说句不好听的皇室公主都没有七格格嚣张,不过一介庶出,索额图真不知她哪来的底气。
明尚的事情已经属于公务的范畴,七格格一个女人竟然试图插手。她插手此事本就不对,岳乐居然还纵容着。
说实话,当初若不是岳乐诚意十足,他真不想把妹妹嫁给他。
七格格懂什么?若非岳乐告诉她,她能知道这些?
他真应该感谢七格格,不然她还不知道岳乐是这样想他妹妹的。
现在的赫舍里氏可跟当初不同,岳乐也不是鳌拜。鳌拜敢说元后是‘满洲下人之女’,岳乐敢?七格格这番话亦是羞辱了整个赫舍里氏一族。
索额图怎肯善罢甘休。
他不罢休,当事人费扬古更不可能善了。
费扬古铁青着脸看向岳乐,“王爷,还希望王爷能给我统领府一个交代。安亲王府如此打击报复,皇上知道吗?”
他就不信皇上知道了会纵着安亲王府打击同僚。若如此,日后谁还敢真心替皇上办事?
被众多人盯着,安亲王也有些不高兴,他道:“你想怎样?”
费扬古哈的一声笑出来,“王爷,是你府上的人打了我女儿,如今你居然问我怎样?王爷真当我乌拉那拉家好欺负不成?”
他费扬古在不才也是乌拉国的后裔,他相信祖枝那边不会眼睁睁看的他受欺负的。
彭春亦是摇头,岳乐打仗的能力没的说,对大清也算忠心,就是对待儿女上有些拎不清。他以为这是爱?实际上却是一步一步把儿女往火坑里推。
不信试试,若安亲王府再这般嚣张下去,早晚惹了众怒被皇上降罪。
安亲王的态度激怒了费扬古,他不管不顾拉着七格格就要入宫面圣。安亲王自然不能看着女儿被拉走,他帮着女儿是一回事,女儿不占理是另外一回事。入了宫,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见费扬古油盐不进,他只得说道:“费扬古我劝你小心些,我这女儿可是怀着孕呢。这很可能是郭络罗家唯一的苗苗,若是没了,你可想过后果。”
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费扬古赶紧松手,他冷哼一声:“晦气。”
他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古人迷信,他这话无异于再说明尚出事都是被这孩子克的。也怪安亲王府态度强硬,不然以费扬古的为人是断然不会说这种话的。
安亲王面色大变,他咬牙喊道:“费扬古。”
费扬古的眼神也很冷,他心说你也知道这话不好,当初打我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事儿对女儿家的伤害?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皇上。
康熙得知七格格惹出来的事差点气死,他本就恨明尚公然抗旨,判处斩监候不过是给岳乐面子。哪知安亲王府不但不悔改,还越来越过分。
康熙大怒,“立刻把明尚推到午门斩首示众。”
七格格不是要服丧,就让她服个够。
康熙眼神冰冷,安亲王想要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差点忘了,这位不是先皇,从他小小年纪就智擒鳌拜能看出来,他不是能任人骑到头上的性子。真惹急了,就算有先皇的丹书铁券,只怕皇上也不会饶过安亲王府。
伸手拉住还要哭闹的七格格,任由七格格拳打脚踢,他硬是把人拽回了安亲王府。
“闹够了没有,皇上心意已决,你再闹下去只会让皇上更加厌恶,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深吸口气,他道,“明尚没了,你日后就好好在安亲王府住着。你也不小了,想想自己,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对,孩子,我跟明尚的孩子。”她哭着想要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喊着,“明尚,我们有孩子了。你看啊,我们有孩子了。”
到底是自己疼宠了多年的女儿,看着她疯疯癫癫,岳乐心里也不好受。他干脆一手刀把人打晕。“来人,好好照顾七格格,若七格格有什么事儿,本王拿你们试问。”
处置好七格格,转头看到赫舍里氏,他又忍不住数落,“小七不懂事你也不懂,你怎么不拉着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