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水这辈子都没见过几次男人哭,一时间愣着都无从反应。
她听见年轻男生咬着牙,在黑暗里的一字一句。
“我太憎恶他了,我想过好多次,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因为和傻逼谈恋爱挨骂的时候,要是我,我一定会挨个要求通报处分,问凭什么。”
“我学习很好,我可以考和你一样的学校,不拖你的后腿,早早就拴牢你。”
有些人什么都有,却从来都不珍惜。
有些人什么都没有,做尽一切都未必能讨到一点好。
凭什么不让人嫉妒?
他连姐姐都不叫了。
沈瑜水这辈子只见过两次男人掉眼泪,这是第二次。
而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在感知到对方情绪时没法开口。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他是真的特别喜欢她。
这个想法生出来时,沈瑜水自己都感觉荒谬。
可是抱着她的人伤心难过不是假的,说话时的颤音不是,求她不分手的想尽方法也不是。
他掉了一会儿眼泪,才自己擦干,又觉得丢人了。
“我不怎么掉眼泪,”他强调道,“我十八岁之后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莫图南很小心,生怕被沈瑜水嫌弃他年龄小。
他只是性格有点偏执,情绪有点极端激烈,并不是真的天真傻白甜。
“我只是…”
“去做火锅吧。”他听到她轻声道,“偶尔吃一点,鸳鸯锅,没事的。”
沈瑜水想了想,又道:“我在酒店里还放了点换洗衣物,这两天不去上班,你帮我拿回来洗了。”
抱着她的男生浑身都是僵硬的。
像是想动又不敢动,想说话又怕惹她回心转意。
沈瑜水声音还是慵懒的:“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住了?”
“当然可以!”他欣喜若狂,“我、我明天,不是,我一会儿就去!”
“大半夜的,你有病跑酒店里?再说你还做不做饭了?”
沈瑜水调侃了他两句,又一顿:
“我再问一遍啊,我们可以暂时不分手,但是你真的特别喜欢我,对吧?”
他要不是特别喜欢她,她就干脆分手了。
反正也没对这种小男生的定性有几分指望,哪怕莫图南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特别喜欢你,”莫图南坚决道,又有点脸红,“随时可以去领证的那种喜欢。”
沈瑜水:“?”
这和领证有什么关系她哪点提到这个了?
她还没说话,就见到对方珍惜异常的亲了亲她因为发热而有些干燥的唇瓣。
“是那种,”莫图南轻声说,“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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