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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股子消极的味道,难道是颜天心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到现在罗猎仍然没能够从伤痛中恢复过来?陆威霖想劝他两句,可话到唇边又不知应不应该说。
瞎子来到老安的面前:“老安!”
老安恭敬道:“安先生!”
瞎子道:“你也姓安?”
老安道:“本姓周。”
安翟笑道:“我还以为你跟我是本家呢。”
老安道:“高攀不起!”他的样子透着恭敬,可说话的语气却透着冷漠,虽然低着头,可目光连看都不看安翟,只顾纳着鞋底。
安翟仍然嬉皮笑脸地走了过去,在老安的身边蹲下:“想不到你居然还会纳鞋底,啧啧,这鞋底纳得,简直比女人还厉害。”
老安手上的活儿丝毫没有受到干扰,淡然道:“安先生,过奖。”
瞎子道:“说起来,我爹死得早,我都没穿上他给我纳得鞋底儿。”这货纯属没话找话,可罗猎已经将盯防老安的人物交给了他,他必须要认真贯彻执行。
老安道:“让你娘给你纳。”
瞎子道:“娘死了,我孤儿一个又讨不到老婆,一直都想纳一双千层底儿,我说周叔啊,你教教我成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亲手纳一双千层底儿。”
老安何尝不知道这厮的动机,目光仍然不看瞎子:“这种粗活儿岂是您的身份应该干的?”
瞎子道:“在我看来,劳动人民最光荣,不劳而获的人是最可耻的,叔,您就教教我,别让我有生之年留这么大的遗憾。”
老安终于被这厮缠得不耐烦了,硬邦邦吐出两个字:“没空!”然后毅然惜别这甲板上温暖的阳光,返回自己昏暗的小舱房内。
事实证明,罗猎选人眼光之准确,从黄埔前往舟山这不远的航程中,老安多半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外面,就算他去个厕所的空,也会遇到一只恭候他,做出一副诚心求教面孔的瞎子。老安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出去,却仍然遇到一双眼睛在晚上比白天更加贼亮的瞎子,老安知道这只是开始,从他登上这条船开始,就已经被重点关注了。
还好黄浦和舟山相距不远,包括张长弓在内的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罗猎要选择在这里休息?相对于此次的航程来说,抵达这里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在张长弓看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趟航程一气呵成最好,别的不说,船员刚刚出发,精力最佳,根本不需要调整,这次的调整只会让他们鼓足的士气变得懈怠。
不过没有人质疑罗猎的决定,甚至包括老安,看得出他表现的谨慎且小心,似乎当真要贯彻白云飞一切服从罗猎安排的命令。
舟山多渔港,不过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渔民大都进入了休渔期。每年的这个时候岛上也是格外热闹,辛苦了一年的渔民也开始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因为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渔场,码头众多,渔船林立,有利益的地方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除了本地政府以外,这里各方地下势力猖獗,赌场、烟馆、风月场所众多。各方势力为了争抢地盘,尔虞我诈,相互残杀,将原本安宁祥和的渔场搞得乌烟瘴气。
船只停靠渔港之后,罗猎让瞎子和陆威霖留守,他和叶青虹、张长弓、一起下船,说是要再购买一些补给物资。
他们去的地方是朱家楼,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
张长弓看到朱家楼的招牌不由得苦笑道:“若是让瞎子知道我们来吃饭,他必然要叨唠了。”
罗猎哈哈大笑道:“就是怕他嘴快,又没让他一个人留下,还有威霖陪着他呢。”
说话的时候,看到一名带着瓜皮帽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他向三人作揖道:“三位贵客,请问是否从黄浦而来?”
罗猎微笑道:“不错!”
那中年人又道:“这位一定是叶小姐了。”
叶青虹点了点头道:“翁掌柜到了吗?”
那中年人笑道:“已经在金风阁等着了。”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罗猎示意他在前方引路,三人随着那中年人上了二楼。
金风阁是朱家楼最大的雅间,叶青虹口中的翁老板叫翁国贤,是当地的一位掮客,所谓掮客就是帮着联络各种各样的生意,从中渔利的那种人,换成现代的话,这种人就是中介。
因为舟山特殊的地理位置,像翁国贤这样的人很多,不过如果要从中选出干得最出色的一个,只能是他。,!
那么一股子消极的味道,难道是颜天心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到现在罗猎仍然没能够从伤痛中恢复过来?陆威霖想劝他两句,可话到唇边又不知应不应该说。
瞎子来到老安的面前:“老安!”
老安恭敬道:“安先生!”
瞎子道:“你也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