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道:“我现在是法租界的华董。”
罗猎笑道:“恭喜!白先生这几年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云飞听出了他话后有话,自己的这番基业归根结底还是拜穆三寿所赐,如果没有当年穆三寿的馈赠,自己应当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当然还要得益于叶青虹对穆三寿继承权的主动放弃,白云飞道:“听说叶青虹回来,我就让人一直留意她的消息,没想到罗老弟也一起回来了。”他很好地解释了自己因何知道罗猎返回黄浦的事情。
罗猎道:“青虹对白先生的事情可不关心。”他的意思很明显,提醒白云飞不用打叶青虹的主意,也不要担心叶青虹危及他的利益,叶青虹不会找他的后账。
白云飞连连点头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罗老弟有时间吗?一起喝个下午茶?”
罗猎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道:“好吧!”,!
心深处对冒险是排斥的,他更喜欢安逸平静的生活,这也是罗猎来到黄浦之后没有马上去找瞎子的原因,因为罗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去打扰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叶青虹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牵挂,可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放得下。”想起罗猎六年之后的约定,叶青虹心中顿时难过了起来,虽然她现在可以和罗猎父女相守,过着看似平静的生活,可平静背后暗潮涌动,罗猎的生命注定无法安定,六年之后,他仍将选择离开。
路是自己选的,叶青虹并不后悔,她只是难过,还有些嫌弃自己,自己为何不能让罗猎留下?如果自己在他的心中足够重要,他会不会选择背叛对风九青的承诺?
罗猎道:“我下午想去福音小学看看。”
叶青虹点了点头道:“你去,我在家陪着小彩虹,她醒了见不到我肯定会哭。”
罗猎笑了起来,心中温暖的同时又感到有些歉疚,如果不是叶青虹,小彩虹很难熬过这段日子,而自己也无法想象会经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多亏了叶青虹,也多亏了兰喜妹。
每当想起这些事,罗猎的内心是幸福且痛苦的,他的幸福来源于这些知己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深爱,他的痛苦却因为他就算竭尽所能仍然无法阻止她们的离去,难道自己真是一个不祥之人?
自从和叶青虹重逢,叶青虹始终在默默付出,她在尽一切可能地对自己好,对小彩虹好,尽着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职责,而自己从未对叶青虹主动表达过爱意,叶青虹依然无怨无悔,罗猎知道她在等待,而且将会永远等待下去。
福音小学的校舍刚刚经过了翻建,大门是新建的,罗猎几乎没有认出来,当年在这里上小学的孩子应该都已经毕业离开了,罗猎站在学校的栅栏外,望着里面的孩子,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罗猎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如果当年没有遇到叶青虹,自己会不会在黄浦的小教堂里安安静静做一个牧师,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罗猎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就算没有遇到叶青虹,罗行木的信还是会送到他的手里,他仍然会踏上那场满洲之行。
罗猎围绕着福音小学慢慢走着,他点燃了一支烟,兰喜妹的离去让他重新抽起了烟,当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来到福音小学的后门,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小教堂的尖顶。
罗猎听说小教堂已经被教会重新接手了,还派去了新的神父,循着花岗岩拼成的小路一直走向教堂的尖顶,很快就来到了小教堂的对面,罗猎没有选择通过马路,就站在对面,静静望着教堂,点上第二支烟的时候,看到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父从里面出来,热情地跟信徒打着招呼。
景物依旧,只是时光荏苒。
一辆黑色轿车在小教堂的正门前停下,司机迅速下了车,拉开车门,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走出汽车,他没有进入教堂,而是拄着文明棍,向马路对面的罗猎微笑着。
罗猎认出了白云飞,虽然过去了几年,可白云飞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白云飞叼着一支雪茄,轻轻挥了挥手,停在他面前的那辆车向远处驶去。
白云飞慢慢向罗猎走了过去,罗猎却没有挪动脚步,他知道白云飞一定是有备而来,像白云飞这种人,很少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罗猎道:“看来我到哪里都瞒不过侯爷的眼睛。”
白云飞笑了起来:“别的地方不好说,在黄浦法租界,我还是有些眼线的。”他在罗猎的面前停下脚步:“现在很少有人再称呼我为侯爷了。”
罗猎微笑道:“那叫您什么?”
白云飞道:“我现在是法租界的华董。”
罗猎笑道:“恭喜!白先生这几年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云飞听出了他话后有话,自己的这番基业归根结底还是拜穆三寿所赐,如果没有当年穆三寿的馈赠,自己应当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当然还要得益于叶青虹对穆三寿继承权的主动放弃,白云飞道:“听说叶青虹回来,我就让人一直留意她的消息,没想到罗老弟也一起回来了。”他很好地解释了自己因何知道罗猎返回黄浦的事情。
罗猎道:“青虹对白先生的事情可不关心。”他的意思很明显,提醒白云飞不用打叶青虹的主意,也不要担心叶青虹危及他的利益,叶青虹不会找他的后账。
白云飞连连点头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罗老弟有时间吗?一起喝个下午茶?”
罗猎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