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对男女已经上了前来迎接的车辆,车子随即调了个头,便上了路,绝尘而去。
吴厚顿锁住了眉头,轻轻地倒吸了口冷气,道:“他们的保镖为什么没有跟上呢?难道,他那口皮箱中并没有装着玉玺?”
罗猎稍显紧张道:“先生,咱们要不要跟上去?再晚恐怕就追不上他们了。”
董彪呵呵一笑,道:“那辆车是酒店的专用车,至于是哪家酒店,恐怕吴先生早就是心中有数了。”
吴厚顿笑道:“没错!看来今天夜里,威亨酒店可能会很热闹。”
罗猎道:“那咱也没必要在这儿继续呆着呀?”
吴厚顿道:“不呆着能咋办?挑着背着这些包裹行李地赶火车去?这个点了,哪还有火车?这不分明是露破绽给人家吗?”
董彪跟着解释道:“他们很有可能留下一人暗中观察,咱们要是沉不住气的话,就会被人看出问题来的。”
吴厚顿道:“闲着也是闲着,趁着这点时间,咱们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董彪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副扑克牌,三人围坐一圈,一边打着牌,一边听着吴厚顿的安排。“那男的手中拎着的皮箱中有没有那枚玉玺并不重要,因为,咱们动手的时候,那枚玉玺一定会在他的房间中。威亨酒店的房间门锁对老夫来说形同虚设,即便他从里面上了插销,也一样挡不住老夫。还有,任凭他如何警觉,也防不住老夫的迷香,所以,对咱们来说,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
罗猎随手丢了张牌下去,并接道:“那对男女住在几号房间。”
吴厚顿点头应道:“没错,只要掌握了这一点,那么,那玉玺便将属于你安良堂的了!”
董彪道:“怎么才能搞到那对男女的房间号呢?要不,直接用枪逼住酒店吧台侍者的头?”
吴厚顿呵呵一笑,甩出两张牌出去,道:“这正是老夫必须要寻求帮手的地方,你们两个可以伪装成警察局密探……”
董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家警察局会用中华人做密探?就我俩这幅长相,还能扮出个洋人模样来?”
吴厚顿拍了拍身后的包裹,道:“有老夫在,任何结果都有可能产生。”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交给了董彪,接着安排道:“这是那男女二人的画像,你就说,他俩是你们盯梢已久的江洋大盗,如果还问不出实情,那就干脆拔枪逼问得了。问出之后,用手势告诉老夫,你俩不用管老夫在哪,总之,老夫一定能看到你的手势。”
夜深人静之时,威亨酒店的大堂走进了一老一少两位洋人,年纪大的那位向迎过来的保安出示了证件,年纪轻的那位向保安提出了要求:“我们在办案,希望你能够配合,带我们去酒店总台。”
酒店保安不禁一怔,总台吧台就在正前方不过十来米处,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为何还要自己带过去呢?
便是这稍稍的犹豫已然引发了那年纪大的便衣警察的不快,直接拔出枪来,冷言喝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办案,请你配合。”
那保安显露出无奈神色,只好亲自将这二位带到了总台吧台边上。
“唰——”年纪大的便衣警察向总台的侍者展示出了疑犯画像,冷冷道:“这二人涉嫌偷盗、杀人等多项罪名,我们已经调查多日,有情报显示,他们于今晚入住了你们酒店,请配合我们办案,查找出他们所入住的房间号。”
画像很细致,也非常逼真,那侍者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位客人,凭着记忆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住在九楼的豪华套间,具体房间号……”一边说着,那侍者一边查找着登记资料:“嗯,找到了,是908号房间。”
年纪大的那位随即向年纪轻的那位做出了一个908三个数字的手势,同时道:“詹姆斯,你即刻回警局向警长汇报,我留在这儿守着。”转而再对那保安及侍者道:“你们二位最好呆在原地不要动,一旦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将视你们在向嫌犯通风报信。”
保安和侍者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总台后面不敢随意走动。年纪轻的那位便衣警察耸了下肩,摸了下鼻子,呲哼了两声,转身走出了酒店大堂。
躲在大堂角落中的吴厚顿看到了手势,认定了房间号,随即消失在楼道中。五分钟后,酒店大楼的天台上现出一人影来,那人影背了一捆绳索,先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腰身上,再将绳索丈量出合适的长度,打了一个套,套在了天台上的一根铁柱上。那人影试了下绳索捆绑的牢靠性,然后溜到了天台边上,翻身下去,顺着楼梯的一根排水管道,来到了九层的一间窗户外面。那人影停了下来,拿出了一把金刚钻,在窗户玻璃上挖了一个手腕粗细的洞来,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长管,伸进了那个洞口,同时将嘴巴对准了长管的另一头,往洞口中吹了几口气。
之后,那人影收好了长管,取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纸片,用唾液湿了四边,贴在了那个洞口上,然后双手交替上攀,回到了天台上。
不一会,酒店九楼的走廊上来了一个侍者装扮的人,那人径直来到了908号房间的门口,掏出了两根钢丝,捅进了锁眼中,往上一条再往下一拨,腾出一只手来,拧转了门锁把手。门锁虽然应声而开,但房间里的人却在房门里面上了插销。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了那人,只见他拿出一柄超薄的刀片,轻轻插进了门缝中,拨开了房门插销。整个过程,也就是十秒钟的样子。
那人用湿毛巾遮住了口鼻,然后进了房间,随手将房门关好,并胆大妄为地打开了房间灯光。套间客厅中的沙发上,熟睡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身旁的茶几上,便放着那口黑色的皮箱。皮箱上了锁,进到房间的那人只得再次拿出了两根钢丝来,打开了皮箱,那人却叹了口气,微微摇了下头,然后将皮箱重新锁上,并复原到原来的位置。
那人环视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他的目标,只能手拿两根钢丝,打开了卧室房门。
进到卧室中,那人没再开灯,而是借助客厅的灯光观察了一下房间。卧室的装修很豪华,天花板上坠着的是产自于法国的水晶吊灯,地面上铺着来自于波斯湾的羊毛地毯,偌大一张英伦皇家式样的铁架床上安卧着一位俏佳人。那俏佳人的香枕之旁,赫然摆放着一只木匣子。
那人的脸上闪现出邪魅的笑容,上前取了那只木匣,正要退出卧房之时,又折回身去,将木匣放在了床头柜上,两只手伸向了那俏佳人的娇躯,上下游走……
年纪稍大的那位便衣警察掂着手枪抽着烟,立在总台吧台前看着那侍者和保安,连着点到第四根香烟的时候,酒店大堂外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我要出去迎接,你们两个最好放老实些。”说罢,这老兄收起了手枪便走出了酒店大堂。
大堂门口,那年轻便衣已经开着车等着了。待那年长便衣跳上车,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吴先生,怎么那么久?比咱们约定的时间足足长了一根烟的功夫。”那年长便衣扯下了伪装,正是安良堂二当家董彪。
吴厚顿于后排座上尴尬笑道:“那,那什么,他们俩个藏东西挺有一套的,便多费了点时间。”
董彪信以为真,点了下头,再问道:“货验了没?别忙活了半天整了块破石头回来。”
吴厚顿道:“是玉玺不假,但真伪难辨,老夫毕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他俩的房间里,也就这么一个玩意,想必也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