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什么……厥词。”何惊年忍住,“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仅此而已。”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大可以直接转身走掉,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
“我站在那里是看月亮,看风景,又不是在看你。”
“我抬头的时候,你立刻往回躲。如果你不是一直在看我,怎么知道我看到你在看我?”
何惊年觉得自己的头也要晕了。“起开。”他去搡原辞声的大宽肩,纹丝不动,又去掰原辞声的卷发蓬蓬的圆脑壳儿,好家伙更是沉得跟石头一样。果然,这个人脾气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头也那么重!
“你就是在看我。”原辞声擅自下了结论,然后何惊年听他有些伤感地嘀咕:“以前你都很少抬眼看我。”
何惊年想了想,“因为当初你是为了糕糕才和我在一起的,你肯定很不情愿,对我很凶,所以我很怕你,都不敢看你,对不对?”
“……”原辞声心虚又强硬地否认,“不。”
“我现在已经不会这样了。”何惊年道,提醒自己,也是向对方重申,“我们已经毫无关系,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就算有交集,那也只可能是因为糕糕。”
原辞声身体逐渐僵硬,脸色也冷了,倔声倔气地反驳:“自相矛盾!那你前面看我做什么?”
何惊年语塞。天上明明有月亮,自己却偏偏去看地上的他。但这不能怪自己,换作谁都没有办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正常的时候还挺好看的……”何惊年摸了摸耳朵,“所以我不当心多看了两眼。”
原辞声一听,一张脸好像没那么阴了。他点点头,“我知道。”
何惊年微哂。也是,哪来那么多美而不自知,更何况是美到他这种程度。
原辞声仰面望着他,“可皮囊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顿了顿,“你喜欢过我吗?”然后不及何惊年回答,又向下敛了眼睫,“算了,你连我这个人都忘了。”
何惊年低声道:“喜欢一个人,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
“心……吧。”何惊年坚定语气,“心比什么都重要。”
原辞声捉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那你有想过了解我的心吗?”
何惊年瑟缩了一下,掌心隔着轻薄的棉麻衣料,清晰感受到底下光滑的皮肤,结实的胸膛,还有鼓动的有力心跳。仅是这样而已,他不能也不会,试图读取更多心跳背后的讯息。
“你不要又扯到这方面去。”何惊年迎着他的眼睛,说,“一样的道理,再珍贵的宝石,对不喜欢这个品种的人而言,永远只会一看了之,不可能生出想要收藏的欲望,自然也不会有想要了解的念头。”
原辞声握着他手掌的长指紧了紧,“不会变吗?没有一点可能吗?”
“没有。”何惊年看见那双漂亮眼睛里溢出悲伤的光,像破碎的玻璃,撒进他的胸腔。虽然刺痛,但还是忍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原辞声睫毛一抖,将哀愁的眸光割得更碎。他慢慢坐起身,宽阔的后背投下阴影,像漆黑而沉默的山,将何惊年牢牢笼罩。
何惊年以为他要走了,终于要离开了,他却跪坐着转过身,倾靠过来,伸过修长结实的手臂,揽过他,将他拉进怀里。
何惊年手指蜷缩了一下,双臂无力地垂落下来。皙白的指尖划过榻榻米蔺草编织的纹理,一点窸窣的碎响,真的、只有一点点。
“可是,我爱你。”原辞声轻轻按过他的后脑勺,他的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温热暗哑的声息吹落耳廓,是绵细炽热的火流星。透明的,无形的,执意要在他的心里点起燎原的火。
“何惊年,我爱你。”他喃喃诉说,“哪怕有成千上万的人爱你,把他们的爱全都加在一起,也无法媲及我一个人对你的爱,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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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其实从小到大都是颜控哈哈哈哈
原狗:终究不过以色侍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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