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放眼中原,谁不怕国师呀!连父皇都忌惮国师得很。”年轻小女孩,在万千宠爱下长大,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表情生动至极,一点也不端皇室贵女的架子。音华说着看一眼魏薇薇,问:“难道你不怕?”
魏薇薇默了默,说:“怕。”
“这不就对了!”提起国师大人,音华公主的语气就像在给小娃讲妖怪故事,“你是国师的夫人,你都怕他,更别说旁人了。”
魏薇薇笑着没有答话。
小公主则自顾自碎碎念,叽叽喳喳得像只小黄鹂,“你是不知道,我这人天生爱闹腾,回回面对国师,简直能憋死我。父皇让我们今日复课,我本来好难过好消沉,还好遇见了你!”
说着,音华一顿,牵着魏薇薇的袖子左晃右晃,撒娇似的说:“薇薇,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当朋友。今后我去哪里能找到你?”
魏薇薇笑道:“好呀。以后公主想我了,就来永夜神宫寻我。”
“嗯,一言为定!”
音华告诉魏薇薇,车吾皇室的皇子公主们进学,一年三百六五天,全年无休。给他们传道受业的老师也不只国师一个,还有好几位朝野内外声望高、学问高的智者大家。
八卦是女孩子们的天性。魏薇薇与这小公主相聊甚欢,一天下来,她从公主口中不仅探得了许多皇室秘闻,还听说了不少皇亲国戚们的隐晦八卦,收获匪浅。
魏薇薇本来想通过音华公主这张爱好八卦的嘴,吃点她家吸血鬼老公年轻时候的香艳桃色瓜,可令魏薇薇极其意外的是,音华告诉她,她老公自入中原以来便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百年来根本未曾交往过任何女友,也从不与任何异性有密切往来。
别说香艳桃色瓜了,就连点瓜苗苗都没有。
魏薇薇听了大失所望,“啊?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料都挖不出来吗。”
“你在叹什么气呀?”音华戳戳她的脑瓜,很不能理解,“你夫君百年来清清白白等到你出现,这是什么世无其二的神仙好男人啊,你非但不感动,还沮丧?”
魏薇薇干咳一声,心想你懂什么,她和莱希尔斯千年后梁子可大了,如果能挖点他年轻时候的黑料,那将来撕逼吵架她肯定就能胜出他一大截!
魏薇薇随意摆了下手,“我只是想了解了解而已。”
音华思量片刻,又道:“不过,说起国师,最近我倒是听我母后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前些时日,附属国又进贡了不少宝物给父皇。你也知道,在咱们车吾,历代君王都奉国师为天人,回回有什么宝物献来,父皇都会让国师过目,请他先选。”音华说,“过去国师对那些宝物都没什么兴趣,这回,他却破天荒拿了一件东西。”
魏薇薇眨了眨眼,好奇心被勾起来:“国师拿了什么?”
“一枚发簪。”音华公主说着,似乎很困惑,两手往边上一摊,续道,“听母后说,那簪子虽是菩提白玉质地,也算名贵,但绝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国师富可敌国,突然要了这枚簪子,大家都还挺稀奇的。”
菩提白玉发簪?
魏薇薇垂下眼睫,内心再次升起一个疑惑:同样是菩提白玉质地,这么巧吗?还是说,音华口中的这枚发簪,就是她当初在伊格王宫见到过的那支?
估计就是了。
原来这簪子,并不是什么前女友白月光送莱希尔斯的礼物,只是他心血来潮随便拿的。
可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会把这枚普通的发簪视若瑰宝,放在身边珍藏数千年呢?
这枚发簪对莱希尔斯而言,究竟有什么特殊意义?
魏薇薇脑子里疑云密布,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没有再接音华公主的话。
一连给国师大人当了三天书童,第四日清晨,起早贪黑严重缺觉的魏薇薇终于奋起反抗,躺在床上死都不愿睁眼了。
应无尘见她一副装睡到底的模样,脸色淡淡,也不动怒,冰凉的十指慢条斯理地钻进被子。
魏薇薇脸霎时烧得通红,一巴掌拍开他探入她前襟的大手,睁开眼朝他怒目而视,愤愤道:“昨晚就跟你说了,我今天要好好补觉,不再跟着你去皇宫。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国师大人神态间三分慵懒三分随性,漫不经意道:“是么,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你。”
“你!”魏薇薇气得要吐血,离弦之箭般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了昨晚我让你摸摸,你就让我今天早上睡懒觉的!你摸了那么久,摸完就不认了?!”
应无尘直勾勾盯着她,眉目朗朗清绝,冷静自若:“我真的不记得了。不如你帮我回一下,我都摸了你哪里。”
魏薇薇脸涨得通红,努力尝试着勾起这个赖皮鬼的回忆:“你哪里都摸了呀!我的腰,背,腿,还有……”
说到一半,看见他向来疏离阴冷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宠溺浅笑。
魏薇薇:“。”
魏薇薇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吸血鬼给耍了,怄得抄起枕头给他砸过去,气呼呼道:“走开,我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