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没办法了。可那人蛮横不讲理,每天都去铺子里要钱,说不给钱,我们一个子都别想挣。”
“我家啥情况,你也知道,钱交了租,做了生意,哪还有余钱啊?”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们给常白的聘礼,也都用完了。”
李长山都急了,“里正大人不是给你们澄清了吗?”
李三地苦想,“可那人没敲诈成功,就不用坐牢。每天缠着我们要钱,不给就捣乱,一连好几天,猪肉剩了大半,全都倒了。”
“爹,要不是我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找你借钱。您就看在逢年过节,我都给您送钱送东西的份上,您就借我点吧。”
“等我打发了那人,挣了钱,我就还你。”
李长山冷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李三地早有准备,但听到如此狠绝的拒绝,仍旧寒透了心,“爹,我真没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家都没活头了。”
李长山才不管,“没法做生意,就去做苦工。迎春年纪大,找个下人的伙计,你婆娘跪地上也能讨来几个钱,没什么不能活的。”
“再说了,你花钱买来的女婿不是挺有本事吗?再打兔子去卖呗。”
横竖就是不肯借钱。
“爹!”李三地凄厉呐喊,不用掐,哭得更厉害了。
“您帮帮我吧,他说这两天再不给钱,就把铺子和我家都砸了!”
他哭着这么厉害,就算知道真相的陈桃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抱有幻想的李三地,也哭自己。
李长山越听越烦躁,又觉得太巧了,他给也是满脸怀疑的李一兰睇了眼色。
李一兰发誓要把刚刚丢的脸找回来,挽起袖子就走到李三地面前,“别哭了。”
“既然里正大人查清真相,还愿意专门贴了告示,怎么可能不帮你们处理那个坏人?”
“你不会是在骗我们的吧?”
无人察觉到,李三地的哭声忽然顿了下,被手捂着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没听到李迎春叫停的声音,他继续哭。
但落到本就不相信的李一兰眼里,不解释就是逃避。
她挑衅的笑了,“不说话,该不会真骗我们的吧?”
“爹,你别听他乱说,指不定就是骗我们的。”
终于把两人的怀疑都引了出来。
现在就是卡死两人的时候了。
“吃死人的事你们不都知道吗?”李迎春问,她摸了把莫须有的眼泪,把眼睛揉得通红,这才放下手,抬高声音,露出哭腔。
“好,好,你们不相信是吧,走,我们去找里正大人。”
李迎春抓住两人的手往外走,信誓旦旦的要见到里正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