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最近的局势有点诡异。
枡山宪三打开酒店的窗户看了看街道上游。走的几个人影,心里思量了一下,关上了窗户,回头跟房间里另一个人说道:“再等一天,如果明天咱们的货还没消息,就立刻回日本。”
另一个人看上去很无所谓,随意点了点头,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两缕,被他用带着半指手套的手指拎起来扔回了背后。
那是个看上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有一双狩猎者一般阴沉的绿眼睛。
“我只负责杀了所有敢对组织出手的人,行程你来安排。别出差错,皮斯克。”
代号皮斯克酒的枡山宪三皱眉,对组织派来跟他合作的这个成员有些意见。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已经是有着琴酒这样代号的行动人员了。这是个杀意果决的天生杀手,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跟组织有些合作关系的商人,没必要跟他呛声。
他们这次来俄罗斯是为了一批军火。红色的庞然巨物刚刚解体不过七八年,黑市里爬满了偷粮的老鼠。这两年他们在这边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枡山宪三是个汽车公司的董事,借着自家公司的海外生意,运送一点“汽车零件”回国只能说是举手之劳。
笃笃。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模糊地传进来一道很年轻的声音:“客房服。务。”
“不需要。”
枡山宪三沉声拒绝,自己明明已经在门上挂了免打扰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不长眼的服。务生来问。
“我相信您会需要的,先生。您丢了一些东西不是吗?”
门外面的声音很轻地笑了,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游刃有余。
来者不善。枡山宪三跟琴酒对了一下视线,琴酒无声地冷笑,把枪握在手里,走到门口去看门镜。
外面的人跟他差不多大,也是个正向着男人蜕变的男孩,只是比起琴酒一身浓郁的血腥味,他看起来更像个普通的在校学生。
琴酒冲皮斯克摇摇头。那个人空着手没带武器,孤身一人,不太像是个威胁。
枡山宪三眯起眼睛,示意琴酒开门,打算会一会这个贸然的来访者。
“感谢您的信任,枡山先生,还是说我该称呼您皮斯克先生?”门外的男孩对打开的房门毫不意外,镇定自若地走进来站在琴酒的枪口里,礼貌地关上了门:“抱歉,我的日语刚学不久,还不太熟练,希望能够正确地把我的来意传达给您。”
男孩穿着一身整洁的衬衫制服,像个学校里的优等生。他推了一把自己的眼镜,灰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轻声说着:“我会给您送一份礼物以示诚意,希望您能为我引荐一下你们的BOSS。”
枡山宪三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们关于客房服。务的对话一直是用日语进行的,而他们正身处莫斯科,服。务生即使不说俄语也应该是说英语的。
从一开始就被看破了身份,这个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枡山宪三对琴酒摆摆手,琴酒冷哼一声收起了枪,靠在墙边站着,随时警戒着来人的举动。
“你想送给我什么礼物,孩子?”
灰眼睛的男孩笑了笑,报出一个地址:“你们的那批货在这里,您可以联系人去确认。”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陷阱?”
枡山宪三其实已经相信了这个男孩的话,只是谈判中他不可能轻易露出手牌。
“我是雷米尔,这么说的话或许您会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