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突然抬手制止了诸伏景光,对着诸伏高明点了点桌子。
其他三人皆是一愣,继而迅速反应过来。诸伏高明弯腰,伸手在桌面下摸索,沉着脸找到了一个粘在桌子下面的窃。听器。
可雅拦住松田阵平想要拆了那东西的手,把那个窃。听器要了过来。
“贝尔摩得,别太过分。”
说完这么一句话,可雅对着窃。听器用叉子在盘子上刮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噪音,才用力捏碎了那个窃。听器。
已经跟波本换了个酒店吃饭的贝尔摩得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笑着抱怨:“真讨人厌,我也没听到什么嘛。”
“嗯?”
坐在她对面的波本端着酒杯看过来,贝尔摩得勾住两绺头发别到耳后,顺便把耳机摘下来扔进了包里。
“只是小小地抱怨一下,恋爱中的男人可真是难缠。”
“你的任务目标?”
波本只当没听出来她说的是可雅,贝尔摩得也很配合,捏住酒杯跟他碰杯,浅浅抿了一口:“我才不会拿那种男人当目标。”
他俩的对话并不会传进可雅的耳朵里。只不过窃。听器的出现让诸伏高明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来到这个酒店其实是被人设计安排。
诸伏景光的处境要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艰难,他似乎是活在防备和试探里,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出致命的弱点。
诸伏高明和松田阵平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想要问出口的话转了转,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正好遇见哥哥和阵平了,不如一起去家里吃个饭吧。”
诸伏景光已经从之前尴尬的状态里缓了过来,没太把贝尔摩得的窃。听器当回事,语气很放松:“这里也不方便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回家说也一样。”
回家。
诸伏高明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诸伏景光用这个说法了。他被东京的亲戚领养的时候,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虽然身份上是养父母,关系也很和睦,但诸伏景光也只是会说:我回东京了,我回去了。
他们两个应该是在同居,诸伏高明顺着诸伏景光的手臂看过去,被桌子挡住的手应该是牵着的。
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地方对他来说已经是“家”了吗?
“重过闾门啊……”
万事已非。
诸伏高明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想问点什么,又憋了回去,只能不耐烦地咋舌,拎起外套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松田阵平想问的太多了。诸伏景光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在外面表现出那样一副模样,降谷零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装窃。听器,舒朗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和诸伏景光又是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返回日本以后,确实有跟松田阵平见过面,但也只是匆匆聊了两句就分开。松田阵平只知道自己的同期应该是去干黑活了,身边还多了一个隐约能感觉出很危险的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格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