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嗯,我也觉得那里更适合我。”
阎琛放在腿上的手收紧:“听说那里的训练强度很大,会很辛苦。”
“舅舅说可能连回家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所以……”不能再一起参加积分赛了。
黎澈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怎么都开不了口。
四周只剩风吹过花草的沙沙声,安静到令人焦躁烦闷。
阎琛还没整理好思绪,不远处传来易泉的声音。
“阿澈,走了,回家。”
黎澈看看沉默着的阎琛,起身拍拍他的肩:“那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收手时,突然被阎琛抓住。
“澈。”阎琛低声说,“我们定个五年之约吧。”
黎澈:“五年之约?”
阎琛起身,坚定地注视着他:“五年后,我们中央军校见。”
黎澈一怔,一刹那各种情绪翻涌上来,熏得他眼眶发热。
阎琛要考军校。
如果一个月前得到这个消息,他能高兴得原地起飞。
他们终于可以一起长大,一起追逐梦想。
可现在阎琛为他而来,他却跑了。
黎澈收着下巴,额发挡住了双眼,阎琛看不清他的表情,这窒息的沉默令人越发不安。
黎澈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一旦阎琛松手就会飞向他看不到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澈……”阎琛握紧黎澈的手,声音有些不稳,“好不好?”
阎琛的祈求让黎澈有一瞬间的动摇,过往的经历像走马灯在眼前闪过,最终停在阎琛中毒倒下的那一幕。
“好。”黎澈眼底的彷徨消散,抬眸直视阎琛的目光,“考不上的叫爹。”
阎琛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我等你叫给我听。”
黎澈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太自信。”
阎琛抬手举到眼前:“别失约啊,澈。”
黎澈眼神一闪,就像每次参加积分赛,和他最后击了一掌:“我说到做到。”
夕阳西下,阎琛目送黎澈上了黑色的悬浮车,看着它起飞,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车上,易泉看看监视器上还驻足在原地的阎琛,又看向副驾驶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黎澈。
帽檐挡住了黎澈大半张脸,眼泪从帽檐的阴影滑到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
易泉突然意识到贺霖说的区别是怎么回事。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如果回头,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黎澈一把扯下帽子,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舅舅,我真的很喜欢他!”
易泉沉默了片刻,摁着他
的脑袋揉揉:“那就努力变强,成为支撑彼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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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下来,阎琛还是不愿离去,贺霖轻声说:“他选择了那条路,是不必再上军校的。”
“我知道。”阎琛看着天边,喃喃低语,“我知道的。”
用约定强行束缚黎澈,不让对方离他太远,跟黎澈比起来,他实在太自私了。
可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