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森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笔咯吱咯吱地敲着脸颊,用着模糊的声音说道:“是呀。”
然后看向了天花板,继而又依次看向太宰和中也,最终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掌。然后他开口了,“中也,你有没有加入我们黑手党旗下的想法?”
随着一声轰鸣,地板碎裂了。
“……啊?!”
从地狱底层传来了声音,是中也的声音。就连枪击战都能承受住的强化材料的地方变得粉碎,碎片在房间中四处乱飞。
即使如此,无论是森还是太宰都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依旧没有表情。
“你们就为了说些这种混账话把我叫来了?”
“嘛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森带着像是看着不怎么令人满意的医疗检查结果一样的表情看着中也,“但是在我看来,你在追寻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哪怕是在我们互相之间交换了可以提供的情报之后再做回答也是不迟的。”
“哈哈,真是意外。黑手党的新首领竟然喜欢将浪费时间当做兴趣吗。”
中也咧嘴笑了,那笑容仿佛是想就这样用露出的牙齿撕咬掉对方的皮肉一般。
“你说加入黑手党?你们不会忘了…你们黑手党在这条街上做了什么吧。”
“你是说先代的暴走吗?对此事我表示也非常的心痛。”
森带着副看不明白真意的表情说道。先代的暴走——让横滨一带长时间都沉陷在暴虐和恐怖之中的“血的□□”,是无论是谁都记忆犹新的惨剧。
某一日,街上红头发的少年被一人不留地赶尽杀绝了,就只是因为有一个红头发的少年在首领的车上乱涂乱画了。
又是某一日,有个集合住宅的所有居民都因为被投到蓄水池里的毒给毒死了,就只是因为有一丝丝可能性说敌对组织的干部隐藏在这个集合住宅里。
还是某一日,在附近一带出现了通告说凡是对港口黑手党恶言相向的人一律处于死刑,若是举报他人的恶言的人会赐予奖赏。
就因为这个,这条街好几年里都仿佛是一个被中世纪魔女审判着的、充满疑心疑鬼和背叛的都市。
被处刑的人至少有上千人,其中不乏有因冤罪被杀了的人。
如果反抗就是死,若有异议一样是死。夜晚的暴君,以及他的死士们。这是以前港口黑手党的代名词。】
“这就是□□先代的□□吗?!仅仅因为画了车、几句恶言和怀疑,就癫狂地进行屠杀。”
中岛敦震惊地望着屏幕上一条条沾染着血腥和人命的信息,光是看着就不由得感到深重的恐惧和,疯癫,这是会吃人的恶鬼。
“敦君,先代早就疯了,看着自己离死期越来越近,早就在这等待中扭曲疯狂了。”
太宰漠然地想起那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先代首领。
真可悲啊,先代。
拖着病弱的身体,疯狂地嫉妒着鲜活年轻的生命。在横滨扎根太久了,腐朽的根茎在腐烂之时,竟然妄想要横滨一起为你陪葬,真是贪心的老头。
芥川龙之介面色不变,唯有眼神中透露着冷酷的杀意。
正是因为先代的□□统治,让横滨擂钵街的孤儿更加难以生存,彼此只有抢夺、虐杀,如野犬般抛弃自己才能活下去。
太宰先生能赋予在下活下去的意义,而非野兽一般的活着。
太宰先生,不,——太宰老师,哪怕在下现在依旧无法达到您的期望,但是,在下知道您也有在某个时刻认同、夸赞过在下,那,这就够了。
傻瓜鸟厌恶地移开目光,作为先代□□的经历者,他无法认可先代的行为。
“作为一个组织的长,他早就失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