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是看在迟溪的面子,一部分是看在蒋聿成的面子。
稍微消息灵通的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这家酒店的来头。
孟元廷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迟溪在不远处招呼宾客,蒋聿成和她站在一起,偶尔低头跟她说着点儿什么。
现场有不少猜测他们身份的,富人圈里的八卦也不少。
孟元廷听了两耳朵,没什么兴致在底下随便找了地方坐了。
原本,他才是应该站在台上帮忙主持的。现在,却只得到一个宾客席位。
他心里的滋味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形容。
那天那顿饭,他吃了不到两口就走了,实在没这个心情待到结束。
回去后,他一个人站在办公室临窗的位置很久。
这世上最无力的事情,莫过于他明明很生气、醋意大发,却偏偏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
可他向来就不是什么知难而退的人。
这场生日宴,无意是对方对他的示威。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勾着车钥匙走出去,一直将车开到了楼下。
这个点儿,华灯初上,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听着耳边不断迭起的喇叭声,孟元廷的心情无来由地烦躁。
不过他向来不是个犹豫不前的人,一支烟抽完,他掐了烟头,勾起车钥匙进了楼。
电梯还在7楼,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像一种居心叵测的红光。
这让他心里更有一种微妙的不安感。
“叮——”电梯到了,他原本要迈进去的脚步倏忽停下,望着电梯里的两人发呆。
电梯里并肩说笑着的两人也看到了他,停下来。
因为这份停顿,电梯门差点合拢,好在蒋聿成伸手挡了一下。
“你先出去。”他回头对迟溪说。
迟溪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孟元廷看看她,又看看蒋聿成,说不清什么心情。
“一块儿吃个晚饭吧。”蒋聿成淡声开口。
迟溪看向他。
他看的却是孟元廷。
一种微妙的气流在二人之间涌动。
孟元廷指尖还勾着车钥匙,指尖却好似勾着一块冷硬的冰块,沉甸甸又冰寒刺骨。
过了会儿,他应了声“好”。
他们约在太古广场一家西餐厅吃饭,到的时候,人流不算多。蒋聿成显然是这儿的常客,进门后,经理亲自过来招呼,他客气地跟对方打过招呼,选在了二楼靠窗边的位置。
餐厅是整面整面的玻璃墙铸就,透视率极高,午后的阳光从头顶瓦蓝色的
玻璃外投射进来,
瓷白的地砖折射出令人晕眩的光泽。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发生什么,都有点耐人寻味。
后来还是蒋聿成率先打破寂静,给孟元廷倒茶:“我听迟溪说过你。”
“哦?我倒是挺好奇,她是怎么跟别人说我的。”孟元廷没什么含义地笑一笑。
其实他觉得他这会儿应该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