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和工人的队伍在楼下闹了三天,美高集团却岿然不动,这实在有些出乎迟中昱的意料之外。
“一哥,三姐不吃你这套呢。怎么办啊?”迟中宁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系着一件浴袍,领口大敞,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直接在他大腿上坐下。
迟中昱岔开着双腿,一只手在膝盖上敲了敲,兴致缺缺地扫她一眼:“你喊我一声一哥,你再看看你现在的行为,你觉得合适吗?”
迟中宁不以为耻地笑了笑,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也对三姐有那种龌龊念头?别装了,很久以前我就看出来了。可惜,你不是她的那盘菜,如意算盘打空咯。”
“你能不能庄重点儿?”迟中昱冷笑,拨开她缠上来的手。
“你们男人,一个两个的都是假正经。我猜你对三姐是有点意思,但想要吞并美高也是真。爸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家里都乱了套了。你和一叔都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可惜,一叔那个段位,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
她涂着红色单寇的指甲刮过他刚毅冷漠的俊脸,吐气如兰,“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打三姐的主意比较好。第一呢,她那个人,性格太强硬,想要强行驯服?我怕你反被崩掉一嘴牙。一呢,她对你也完全没那意思。”
她烟视媚行地站起来,当着他的面直接解开系带,赤条条就站他面前了。
迟中昱根本没理她。
下一秒,她被赤身裸体地扔了出来。
那条浴袍径直甩到她身上。
“迟中昱,你是不是男人?!”迟中宁憋着一肚子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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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中昱当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他只是单纯地对迟中宁这种女人不感兴趣。
桌上落了几根烟头,又被他清理掉。
他烦躁地吸了口气,解开衬衣去了窗边,只犹豫两秒,电话拨出去。
迟溪接到电话时,刚刚开完会,正准备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你好。”她的语气平和温柔,听不出他们之间有丝毫龃龉的样子。
迟中昱的语气也很随和,浅谈了两句,约她明天下午在某知名会所见面,说要跟她聊合作开发东陵大厦的事儿。
迟溪欣然应允,挂断电话后,脸色就沉下来了。
她自然没有要撕破脸皮的意思,迟中昱也一样,不过是互相试探、博弈,想在这次的合作中赢得更多筹码罢了。这一局,她得了先机,只是后续如何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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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那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老张放假了,迟溪让谈舟充当临时司机,再中环拐了几拐,终于抵达会所大门。
这地方建在丛林茂密的山上,山坡陡峭,需盘山行驶半个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外面看非常隐蔽。如果是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找不到地方。
没想到迟中昱亲自出来迎接她。
他今天穿了身白色的棒球服,更显高大俊朗,气质
潇洒,一路跟她聊着一些琐事,语调轻松而惬意,全然没有之前的不对付。
可越是这样迟溪越是在心里敲响了警钟。
他们没有去包厢里谈事,而是去了会所东南角山上的室内高尔夫球场。
迟中昱显然是行家,屈身、挥杆,动作一气呵成。
一杆直接入洞。
走过来将球杆递给她时,迟溪笑着接过。他的手不经意和她擦过,迟溪怔了下。
好在他很快就抽回了手,似乎只是无意举动。
迟溪也没有多想。
打了几次,他很惊讶地抄着手望过来:“行家啊?”
“雕虫小技。”
迟溪笑得很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