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成苦笑,她这是真心要跟他唱反调了。
“我为我之前做的事情,说过的话郑重跟你道歉。这样可以了吗?”他将花往她面前推了推。
迟溪挑起一边嘴角:“你不说我无理取闹,不讲道理吗?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不讲道理。”
她转身就走了出去,显然还在气头上。
蒋聿成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这么挫败。
但其实,她出门时唇角微微上扬,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气是有,但不至于那么幼稚为了这种事情持续生气。
她更多的还是看不惯那个女合作商。
她还以为蒋聿成会发消息求和或者给她打电话呢,谁知半天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不由气恼。
他就这么点儿耐心?没准他再努努力,她就同意了呀。
下午没什么事情,迟溪和芮玲玉去逛街,回来时发现门口有一个纸箱子。
迟溪好奇地蹲下来,可是,当她去碰纸箱子时,纸箱子居然还会动。
她怔了一下,犹豫着没有去碰。
“怎么不打开看看?”蒋聿成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迟溪回头,他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
这一次,换成了红玫瑰。
迟溪挑眉,噙着笑说:“我还是喜欢白玫瑰。”
他不会以为她生气真是因为玫瑰花吧?
“那回头我再给你买一束白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算了吧。”迟溪无语,用脚尖踢踢箱子,“这里面装的什么啊?怎么还会动啊?”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我怕你在里面藏了几尾蛇,直接毒死我。”
蒋聿成都笑了:“我有这么恶毒?”
他倒是想起来,她最怕蛇,小时候有一次忽然半夜打电话给他,说她房间里进蛇了。
他当时火速赶过去了,她住的是配楼,还是阁楼,距离迟家的主楼有点远,周边草木茂盛,有蛇也不奇怪。
令他恼火的是周围没一个佣人,可能迟溪也知道,就算她大喊大叫也没人会来帮她吧,所以才打给了当时并不是身熟悉的他。
蒋聿成直接踩着窗子外面的空调箱爬进去,用竹竿将那条蛇挑了出去。
因为这件事,当时并不是很熟悉、甚至有些龃龉的两人关系好了很多。他事后还打趣她,说她为什么不打消防反而打给他,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过河拆桥的迟溪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说,这个点了等消防过来她都凉了。
他住得近,又是个夜猫子,赶过来肯定比消防快多了。
他就笑着说,要是他正好睡了或者出门了呢,那怎么办,那她不是完蛋了。
迟溪反而平静地笑了笑,然
后坐在台阶上沉默了会儿,抬头对他说,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
蒋聿成永远记得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平静、镇定,有种远超同龄人的豁达,那种看透一切的淡然,令他揪心。
自那以后,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找他,他肯定第一个赶过来。
迟溪蹲在地上对着箱子研究了很久,后来直接上手拆,甚至都不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