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魔骨的事情,面前的两个人看起来便是一对真正无烦心事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了。
云嫦闻到了他身上的浓重酒味,将长萧收起来:“你喝了太多的酒,又没有及时将体内的酒意排出来,弄得醉醺醺可不好。”
毕竟过几日便要和魔骨对打。
韩扬走过去坐下来,大口喝了一杯茶水。
咕咚咕咚。
云嫦看着他:“你的修为并不弱,若是大师兄败了,还请你不要恋战,请火速赶往药宗传递此消息,保护好药宗弟子还有我的女儿。”
韩扬翻了个白眼:“说的什么丧气话,陆修桑就算没有神器,他也能斩断魔骨啊!”
陆修桑闭着眼睛点点头,开口说:“到时候劳烦你将云嫦带走。”
韩扬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而是调转话头:“现在我们这几只笼中鸟真是苦中作乐啊,有没有好酒,喝一杯吧。”
陆修桑摇头。
云嫦替他解释:“陆家弟子在外,从不饮酒。”
虽然是大师兄如今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但他还是遵循中陆家的规矩,此地毕竟培育他许久,有恩于他。
云嫦抿了一口茶水:“而且现如今世道动乱,百姓们都没有粮食吃,哪里还可能去酿酒呢?”
韩扬说:“酒窖里可能有存酒,再说了,百姓动乱,那些封死的进不去的商铺里说不定还藏着一些好东西呢。”
韩扬晦气地总结:“这就算是要死了,也不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吗?医仙子听闻你喜好甜食,临死之前难道不想再尝一口吗?”
他一说到死,陆修桑缓缓睁开眼睛。
韩扬噤声不语。
忘记了,这个大师兄最忌讳别人说云嫦的安危了。
云嫦昔日自刎已经成了陆修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心有阴霾。
下午时刻,陆修桑和韩扬去查看剑炉的情况。
云嫦在院中久坐也无趣,她想起了韩扬说的话,便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想买一些布料。
这东西应该还能找到。
云嫦站在一家布店门口,她透过幂篱上的白纱看到牌匾上面的几个字,再看到店子中还有不少的布料挂在货架上,于是她提起裙摆走进去。
坐在货柜前的老板娘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带白纱的曼妙女子。
现在谁还来买布?
自己家里拿着布料去换粮食都没人愿意。
云嫦温声道:“我想看看布料,柔软的布料,在下想给夫君做个荷包。”
她绣工不好,如今情况特殊也不能仔细做工。
云嫦看到老板娘望过来,唔了一声。
自己也是听了韩扬的话突然想起来,当初昌禾师弟来傲风派时,身上穿的那叫一个阔气。
他是凡人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从小就锦衣玉食。
他一身华服,腰间挂着个小小的荷包。
里头就用来装一些他在意的小玩意。
那荷包绣的精致好看,陆修桑也很好奇是做什么用的。
昌禾大大咧咧地说:“大师兄你这就不知道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得有实际用途才好,就好像我这荷包,我的故乡一般都是女子亲手缝给送情郎的,不过我这是我娘亲给我缝制的。里头可以放一些东西。”
当时的大师兄还说自己已经有储物囊了。
昌禾年少,就觉得阿娘给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于是气呼呼地说:“储物囊是储物囊,荷包是荷包,难道大师兄就不想心上人给你送个荷包日日挂在腰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