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昌禾的剑划伤的。
而是云嫦刚才被揽腰后撤时,被她手中的剑无意划伤的。
陈祁远的训斥涌上了喉头,但看到云嫦的手受伤了,又转而说:“先别练了,今日休息,回去我给你涂药。”
云嫦躲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我储物袋里有灵药,上了药粉没事的。”
陈祁远蹙眉:“住处有师尊留下的药粉,用那个不留疤,再说你接下来恐怕也练不了剑。”
他颇为有些强硬地做决定。
回到住处后,陈祁远给云嫦的左手上药。
云嫦的手被他握在手中,男人的体温高,云嫦感觉自己像是握着一块火热的碳。
弄得她心神不宁。
自己和大师兄牵手了……
但陈祁远动作利索,很快帮她止住血后再缠了纱布,随后便放开了她。
动作快到云嫦觉得他是刻意加速的。
陈祁远的确有意加快。
师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师尊师娘说得对,若是在凡人中,她也该说亲择夫婿了。
方才自己握着她的手指,常年握剑的剑修手上全是茧子粗茧,但云嫦像是被上天怜爱的人,一双手白嫩如凝脂。
师妹的手……好软嫩。
若是他是一心一意为云嫦包扎,不存二心,那陈祁远不会如此快地放开,定然要将伤口处理得再仔细一点。
偏偏他不是。
他做不到对云嫦如同亲兄妹一般的心无旁骛,他始终在想自己和云嫦无血脉关系。
二人自幼是以师兄妹相称,不是别的……
他身为男子,和云嫦的相处时应当要注意分寸。
但他动作快,云嫦却多想了,眼神黯淡了些。
大师兄小时候莫说牵自己的手,背自己走路去练剑台那也很常见。
尤其是她鞋子磨脚后,脚上有了大水泡的某段时间,大师兄便背着自己去。
陈祁远看着云嫦蔫哒哒的模样,好奇是不是近日来的修炼太过于劳累,才会如此走神。
陈祁远来回踱步,随后站定,对云嫦说:“你今明两日现在院子里休息。”
陈祁远说罢出门。
云嫦欲言又止,她不能将庙会的事情说出来。
但大师兄又让自己休息,正好给三个师妹师弟跑出去逛庙会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到了行动的那日,大师兄独自一人去练剑台。
云嫦要休息,昌禾和明知谣自称吃坏了东西肚子疼。
按照惯例,如果大师兄一人修炼,他估计要到月上柳梢头才会从练剑台回去。
以前他们四个人一起练剑,黄昏便可以休息。
但是三个人休息,大师兄还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打坐修炼。有时候云嫦都觉得大师兄是一拖三,他的修炼速度被拖累了。
云嫦带上面纱跟着师弟师妹下山。
庙会很是热闹,云嫦的出现让其他百姓纷纷侧目。
一席淡黄色的纱裙,披着宽薄的紫色披帛,头上还带着一支黄白玉的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