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心里已经泪流成河,这辈子,遇到的所有无助慌乱,都是在认识了卢希宁之后。
他不敢动,不敢躲,更不敢开口。
他怕有任何的动作,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可是她的小手那么温软细腻,握住他的一碰触,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几乎溃不成军。
偏偏卢希宁还在喃喃自语:“硬度还不够,不是完全巅峰的状态,这样量对你不公平。”
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口气,纳兰容若咬紧牙关,痛苦地闷哼,额头已经汗水淋漓。
“这下好了。”卢希宁愉快地拍手,满意地道:“没有包住,颜色很美也很干净。”
“咦,弧度还有些弯。”她拿着软尺,从上面开始量,量过长短又量了粗细。
她曾问过李氏软尺的尺寸,大致比划换算过,朝他甜甜地笑:“长五寸,最顶端直径一寸两分,很好。”(注)
纳兰容若深深吸气,哑着声音道:“你量这个做什么?”
卢希宁瞧见他的神色好似不大好,觉得还是要解释清楚,收起软尺,神色严肃说道:“你看这里。”
她指尖点着依旧威风凛凛的小纳兰,“有些人这里会长一圈皮,有的起来时,这里可以探出来,有的则不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起到一定保护作用,延缓时长。坏处是,这里面的温度适宜,正是细菌滋生的好地方,会将病传给女人”
纳兰容若不懂什么叫细菌,也来不及问她从何处知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小手不断拨来动去,他实在是再也忍不住,翻身覆上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殷红的唇。
京城秋夜寒凉,拔步床里却暖和如初夏。明月透过窗棂,和着角落的小巧八角灯盏,屋内光影绰绰。
纳兰容若里衣汗透濡湿,洗漱之后出来,浑身爽快至极。虽然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睡好觉,却依旧精神奕奕。
两次。
他几乎欢呼雀跃,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卢希宁洗完爬上床之后,头沾着枕头就已经沉睡过去。纳兰容若侧身凝望着她沉睡的容颜,身子又开始微热。
手慢慢探过去,又犹豫着缩回,她也累了,姑娘初经人事受不住,他得好好疼惜她。
晚上纳兰容若只被踢醒过三次,与前一晚相比已经有很大的进步,早上起来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精神。
吃过早饭漱完口,卢希宁看着纳兰容若,神□□言又止,他不禁温声问道:“怎么了?”
卢希宁想了想,问道:“先前敬酒时我收到的礼,打算这次回门拿给我哥嫂。我们是夫妻,花费大笔钱财,我觉着还是得与你说一声。”
纳兰容若失笑,说道:“这是你的私房银子,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不用想那么多,我知道卢家现在的情形,也吩咐行墨给你准备了一份,银两不多,只一百两,你哥嫂也能花上一段时日。宁宁,你不要嫌弃少,我也不是小气,只是给太多,不是相帮,而是害了他们。”
卢希宁哪里会在意多少,这些都是过了明路上的钱财,卢腾隆与李氏也能花得正大光明。再说给多了,他们的日子一下豪爽起来,若被康熙知晓之后,会不会认为纳兰府上也贪腐。
她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对于不懂的领域,从来不会指手画脚,好为人师。
“我没有想过要你给他们银子,你愿意给,是你的大方仁慈,要是我嫌弃少,那是我有问题。再说一百两已经很多很多了,多谢你,真的谢谢。”
纳兰容若宠溺地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再谢来谢去就生份了。我们走吧,早些用完午饭,我们还得赶去庄子呢。”
卢希宁起身跟着纳兰容若走到二门外,一起坐上了马车,行墨驾着车刚转过巷子口,她就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在喊:“妹妹,妹妹等一等。”
纳兰容若神色微楞,掀起车帘看出去,卢希宁也跟着探过头来,马车停下,他忙环抱住她的腰:“小心别摔了。”
卢腾隆骑着他的那匹老马,颠颠赶了上前,咧嘴笑着喊了声:“妹妹。”
卢希宁趴在车窗上,也清脆地喊了声哥,惊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卢腾隆眼神在纳兰容若手臂上掠过,暗自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对卢希宁嘿嘿笑道:“我路过,恰好路过,真巧遇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