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恼羞成怒了。
明明先前说好不生气的。
不过他已出尔反尔好几次,卢希宁已经不太怕他了。
卢希宁脸上的指责太过明晃晃,康熙居然生出了种荒诞的错觉,他真的错了。
不对啊!康熙很快回过神,气急败坏地说:“你在哪里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戏文里学的吧?你看看全天下,哪有男人愿意见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卢希宁也不与他争辩也没有女人愿意见到男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拿出纯学术分析的态度解释:“皇上,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是为了取得身体上的愉悦,最后得到精神上的共鸣,皇上觉得奴才说得对吧?”
康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呆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卢希宁也不急,耐心地说:“皇上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三十应该有了吧,算得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奴才还没有经验,手生得很,勉强在一起也没什么乐趣,对吧?”
康熙手痒了,脸也黑了,咬牙威胁她:“卢希宁,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卢希宁马上闭了嘴,识相地没有问怎么收拾。
康熙斜乜着她,哼了声说:“难道我不可以教你?”
卢希宁呆了呆,待明白康熙话里的意思,鼓了鼓脸颊很是敷衍地说:“是,皇上说得是。”
康熙很上道,咽下堵在胸口的老血,熟门熟路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道来,我保管不收拾你。”
再次得了保证,卢希宁就不再客气了,“皇上教出来的,全部是皇上的经验,也是皇上熟悉的动作,那还有什么新奇期待可言?”
好有歪理!
康熙差点儿被她气笑了,他又不是曹孟德!
当机立断不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不然他说不定真会忍不住,直接把她喀嚓办了。
夜里风大,夹在着雨丝扑进廊檐。康熙转头看过去,卢希宁身上只穿着半旧的夹衫,关心问道:“你冷不冷?”
卢希宁摸了摸手臂,确认之后回答:“刚吃饱饭,只有点儿冷。”
康熙又想笑,她还真是半点都不会委婉。如果与别的嫔妃在一起,为了懂事识大体,哪怕再冷也不会说出口。
招手唤来梁九功吩咐了几句,很快他捧着缂丝紫貂大氅前来。康熙拿过大氅往卢希宁身上披,“这是我的衣衫,新做的还没有穿过,你先对付一阵。”
康熙的衣衫又长又大,卢希宁披着下摆拖在了地上,她忙双手扯住了,说道:“都这么晚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奴才回到被窝里就不冷了。”
康熙舍不得走,卢希宁双手没空,亲自上前帮她系着身前的带子,淡笑说道:“这次出来得急没有准备,下次都会备好。”
卢希宁抬头看去,失声说道:“还有下次?”
康熙再也忍不住,伸手去点她的头,她灵活偏头躲开,他没有点到,惺惺收回手,没好气说道:“怎地这副表情,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明知故问,卢希宁还没有开口,康熙已经马上截住了她的话:“这句话不许回答。”
卢希宁拽着大氅,暗自翻了个白眼。
康熙打量着她露在外面的手,唤梁九功取来剪刀,蹲下来抓住大氅下摆,喀嚓几剪刀下去,大氅被剪掉一截。
卢希宁哎了声,微张着嘴,弯腰捡起被剪掉一圈的大氅,惊呼道:“好可惜啊。”
康熙正皱眉看着参差不齐的下摆,拿着剪刀想要修剪得整齐一些。
卢希宁一动,他忙拿远了剪刀:“小心伤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