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温厌离都不怎么说话。反而一向好奇的长宁撞见一处有趣的建设就问凌月,一来二去两人也开始熟悉彼此。
后院鹅卵石路两侧种满了桑葚,有些果子熟透掉在草埔上,果子成熟度不同,颜色也有深有浅,给这片郁郁葱葱添上许多色彩。
“月儿阿姊,这后院为何种这么多的桑葚?府里还有种植其他果子吗?”
凌月一向处在深闺中,碍于父亲身份总要维持端庄淑女,甚是孤独。见长宁如此清澈稚嫩,即便从外面听到些许负面的声音,她还是喜欢眼前的少女,“母亲喜欢桑葚,怀弟弟时喜吃酸,这片桑葚田是父亲为母亲种的。”
凌天为妻子种桑葚,长宁抽了抽嘴角,深知温夫人与凌天已是be结局,却未曾想到be得如此彻底。
见长宁有上前采摘之势,凌月急忙拦住,声声道:“皖皖小心,这桑葚田后是深山丛林,有不少蛇出没,当心被咬了。”转头又笑:“你想吃桑葚的话,母亲今日特意嘱咐家仆采摘,去到茶会便可享用。”
那她还是离远些好了,想来这蛇冬眠过后也是馋的很。
可长宁还是有些好奇,不在凌府上,而是凌月与温厌离的处境,二人各是知书达礼的淑女,怎一路上温厌离不说话,凌月也不理会她。李氏说过,温宸风与温厌离自小跟着凌天学习,这总要与凌月打照面吧,难道不应该是‘好闺蜜重逢抱头痛哭’?
然而,来到茶会长宁方知,原来的是这么回事——
这小娘子茶会没有那么多主次条框,凌夫人要照看幼子,一切只按结识好友的形式举办。有几人坐到一席的,也有单人坐大席的。
起初温厌离想一人一席,虽有温夫人的指示在先,可她不知如何面对长宁。长宁与凌月在另一席看了阿姊半天,只是摇头叹气,便朝温厌离那席坐下,凌月也顺着坐在长宁身侧。
温厌离瞧着长宁的举动很是震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嘴角却有微微上扬欣喜的意味。
谁知长宁还未坐下多久,一群娘子手上各持书信,甚至有的娘子手中还拎着款式不一的香囊,纷至沓来,直径在温厌离对面左推右挤,这可把长宁给看懵了。
甲娘子:“三娘子可是与两位兄长一同赴宴?那可否替我将此信交与大公子手中?”
乙娘子:“三娘子可否告知两位兄长现在何处?我也有信。。。。。。”
丙娘子:“。。。。。。这香囊还请三娘子替我一同交与二公子,便说音儿在城中水桥下等公子一赴,定要等到公子才会离去。。。。。。”
。。。。。。
听得长宁差点被咽下的桑葚呛死,若是有机会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什么是囧样,什么是浑身鸡皮疙瘩。。。。。。这便很好解释了。
以温厌离的瘦弱模样,长宁生怕她下一秒会被这群婆娘挤成肉饼,假笑道:“什么情书啊,我可以替各位娘子转交啊,给我便是。”她心里感动,世间如她一般热心肠的女子实在是不多。
温厌离也是舒心不少。
奈何,所有人像提前说好一般,嫌弃道:“你谁啊。”
“。。。。。。”长宁又抽了抽嘴角,伸手笑道:“我是温家四娘子啊,我转达给兄长也是可以的。”
长宁说完,席外一片议论四起,她还不知自己的名气早被温婉芝主仆在外唱臭了,若是八卦好奇道女子,定是得知她不少“趣闻传奇”。长宁也猜到些,问向一旁的凌月:“阿姊可曾听过我的一些坏话?。。。。。。”
就在此时,长宁下文突然被新来的娘子打断,只见那带头的娘子言语犀利,语气不屑,嘲笑道:“一群发了情的野兽般没规矩。温家两位公子自是人间一绝,可就凭你们也敢觊觎?真是笑话。”
而那女子刚说完,又呼头呼脑的走进另一位衣着同样高贵的娘子,惊喜道:“筱筱,我。。。我方才听父亲说,说南翎王谢衍之替陛下前来赴宴!”
霎时间,在场的娘子们面露各色,有惊喜的,也有疑惑,鄙夷的。其中便有人问道:“这位南翎王不是说尖嘴猴腮,无比丑陋的病秧子吗?”
“谁说!”那名叫筱筱的女子瞬间不乐意了,怒道:“你见过他真容吗就敢胡说八道,不过是小官的庶族之后,腌臜女子,你也敢置喙南翎王!”
长宁目见一切,轻笑那高高在上的犀利女子,她素日最看不惯这种人,靠着莫须有的身份在贵族圈里只手遮天。
随即,不屑地睨了筱筱一眼,冷笑悠悠道:“不就是南翎王么,说得你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