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r二楼的包间不大,时夏就算想,也离不了迟让太远。
他们来得晚,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投影大屏上正随机播放着时下流行的电音歌曲,声音大得吵人。
迟让推门动静不大,但门边的人还是很快认出他来。
起身叫了声“让哥”,他旁边连着起来了几个人,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时夏被迟让牵在身后,他宽阔的肩膀几乎将她纤瘦的身形完全遮住。
直到两人在齐飞身边坐下,齐飞才发现他们来了。
齐飞跟迟让认识很久了,具体多久时夏不清楚,但他们两个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见迟让此时还穿着校服运动裤,单肩包轻飘飘搭在他肩上,黑发什么造型都没有,当真一副高中生乖乖牌的模样,齐飞忍不住大笑:“哟,放学啦?哈哈哈哈哈!”
齐飞旁边还有几个人,他们大多是南河北街上的老板,名下都是些跟qr一样的娱乐场所。
这些人好像也都和迟让非常熟悉,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
“阿让真去上学啦?”
“年轻好啊,还有学上。”
“是一高啊,看来阿让是准备子承父业啦。”
……
迟让并未一一回应。
主要因为他旁边的齐飞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穴,笑得都快背过去了:“哎哟,笑死我了!”一边笑还要一边往他肩上拍。
迟让黑着脸往旁边让了一下,“发什么病。”
他这一让,齐飞才看见他身后的时夏。
“哈哈,时夏也来啦?”瞧见时夏,齐飞才算是止住了笑,端出一副正经模样来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啦。”
齐飞和时夏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算得上熟人了。
往常齐飞同她打招呼,时夏都会微笑回应。
今天倒是反常。
齐飞说完话,时夏久久没有出声。
迟让侧眸。
时夏正盯着投影幕布前被人压跪着的那人,眉头紧锁,目光深沉。
时昭已经被人轮番揍了两顿,鼻青脸肿的模样跟昨晚在时夏面前展现出的嚣张气焰完全不同。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不见的暗处,时夏的手被人握了握。
抬眸。
迟让正凝着她。
“你可以随时叫停。”他低声说。
时夏一顿,眉间展开,忽然明白了他说的看戏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一屋子的人,几乎都是时昭的债主。
他们是来找时昭算账的。
包间里的音乐声这时降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