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昔顶着头顶的高尔夫球动也不敢动,后背已经湿透,帽檐下滴落的汗没过眼皮,膝盖被挫伤的疼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忍受屈辱煎熬着,毫无疑问是在摧残着他自尊心,摧残着他的意志,可偏偏他动弹不得。
他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穿着西服的疯男人想做什么。
或许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没弄死那个畸形人有点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何昔看到做工精美的手帕丢在他眼皮底下,那双昂贵的皮鞋往后退了一小步,皮鞋的声音回荡在仓库,仿佛碾压在心脏上,他的心跳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
保镖们开始往后退。
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压下。
“我要开始了哦。”
优雅轻笑声在仓库响起,像是来自恶魔的问候,接着是高尔夫球迅速挥动过头顶跟空气摩擦发出的声响,何昔闭上眼身体猝然紧绷。
‘嘭’的一声,高尔夫球杆完美击中球,球直接砸中后边的老化设备,蕴藏在球中的余力径直穿透生锈的设备壁身,设备在强烈击打之下发出巨大的相碰声,而球最后弹落地面,与跌落的帽子一同扬起粉尘。
何昔紧绷的神经在惊魂未定中拉扯着,他疯狂的喘着气,浑身发抖。紧接着就感觉到头顶有道温热流下,没过他的眼皮,渗入唇缝,尝到了腥甜。
手颤抖的伸向头顶,摸到温热的湿润,拿下一看,手上沾着的是血,瞳孔紧缩。
“好久没有打球,我的球技好像退步了。”骆盼之失望的叹了声气,他握住球杆身走到何昔跟前,用球杆扯下他的口罩,再用球杆强迫人抬起头看着自己。
何昔瞪着面前的男人。
骆盼之勾唇笑着:“不好意思啊,太久没打球生疏了,很疼吧?”
他看着口罩下的这张脸,被烫伤得无比狰狞,尽管有植皮修复的痕迹,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除了眼睛能看,眉、耳、鼻、口完全没法看。
“……你这是故意伤人。”何昔这会才感觉到脑袋的巨疼。
骆盼之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那般,他用球杆拍了怕何昔的脸:“这点疼就叫故意伤人?那你做的事情怎么算?你倒是会算。”
他垂下眸,目光落在何昔手背上的蛇形伤疤,身高,蛇形伤疤,浑身烧伤皮肤受损,那就差双臂上的玫瑰藤蔓纹身没有印证。
“把他的上衣脱下来。”
保镖立刻行动,两下上衣就被扒了下来,与此同时贴在身上的仪器也跌落下来。衣服下的皮肤依旧是体无完肤,双臂上缠绕着玫瑰的藤蔓纹身显得格外晃眼。
眼尖的简闻星上前捡起这个贴片仪器,看了看:“二哥,这是拟人眼动仪,能记录人在处理视觉信息时的眼动轨迹特征,从而模拟人类的声音跟人对话。”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何昔声音不粗糙难听的原因。
骆盼之盯着这个玫瑰纹身,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他的顾峪昔是香草朱丽叶信息素,朱丽叶是玫瑰花,这个藤蔓是什么不言而喻。
“莫文斌,你也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连畜生都不如。”
何昔挣扎着想站起身,被身后的保镖直接摁着脖子压在地面上,脸摩擦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与灰尘与血混杂着,他的手撑在地面。
却在下一秒被皮鞋狠狠踩上手。
“啊——”
十指连心的疼让何昔痛苦的叫了出声。
骆盼之弯下腰,看着这张丑陋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就是你这个畜生妄想通过伤害其他人来刺激我的爱人?很可惜,现在你惹到的人是我,想死还真的没那么容易。”
“……呵,顾峪昔就是个白眼狼,就是个畸形人,他这种人也配有人喜欢啊——”莫文斌痛得叫出声,没有了眼动仪传达声音的莫文斌恢复原来的嗓音,宛若摩擦过砂砾般的嗓音令人起鸡皮疙瘩,
骆盼之面无表情单手卸掉何昔的一只手臂,见人痛苦地发不出声音,眸底尽是狠厉寒意:“你这种畜生不配提他的名字。”
毫无疑问,这就是莫文斌。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要杀就杀了我!!!我不怕!!!”
骆盼之缓缓站起身,拿开脚,垂眸看着被摁在灰土里挣扎的人渣,像是在看着垃圾:“想死?你也配。”
要不是法治社会,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