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母女两人一块在西州城小住的状况,三人进了林宣的书房。
这里也很整齐,除了屋梁上多了蜘蛛网。
巧玉拿着把扫帚,抬手就把网抹了。
林繁则直直去了耳室。
那座沙盘,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飞门关、玉沙口、西州城……
关外地形如画卷般在他脑海中展开,也浓缩在了这小小的沙盘里。
程窍看着,红了眼眶。
“真好。”她说着。
看完前头,又去后院。
程窍知道林繁忙碌,道:“我和巧玉能照顾好自己,你还要照顾天下人。你忙,我也不闲的,这一趟远门,回到京中,我也有许多事情要整理。我也还没见着我那位表姐,我很想她。”
林繁点了点头。
巧玉送林繁出院子。
林繁看着她,郑重道:“母亲就交给你照顾了。”
巧玉抿了下唇。
以前,她是老夫人的大丫鬟时,这句话很自然,也很合理。
现在,这话依旧没有问题,只是她的身份变了。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巧玉不想像以前那样答复,深吸了一口气,她道:“她是您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会好好陪伴她,做一个孝顺的女儿。
我很高兴我是林家的姑娘,虽然我没有见过先父,但我从母亲、从您,以及从很多很多人的话语里认识了他,我尊敬他。
我会带着先父的那一份一起,与母亲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生活。”
林繁认真听她说完,笑着颔首:“谢谢。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还是得向你道歉,当年因为我,你才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对不起。”
这是他欠巧玉的。
无论事情因何而起,对错又在谁的身上,结果便是如此了。
那日,母子两人坦言过去时,林繁从程窍那儿得到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他也应该向巧玉郑重说一次。
巧玉笑了起来,很轻松,也很自在。
在最初知晓身世时,她茫然过,沉重过,可到了现在,是真正如释重负。
很小的时候,祖母就告诉她,人生在世,各种变故,自有定数。
这句话不是教她认命,而是教她,努力刻苦地壮大自己,做好能做的所有准备,在那些定数来临时,才能勇敢地迎上去,才能跨过去。
她已经跨过了一道坎了,推开的这扇门后,豁然开朗。
林繁没有在国公府待多久。
看了眼被偃月、方天重新悬挂上的定国公府的匾额,他又急匆匆地赶回皇宫,而后,直奔关押赵隶的地方。
里里外外,重兵把守。
林繁进去时,赵隶阴沉着脸,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逆贼!”赵隶骂道,“你们对朕用了什么妖法?”
他只记得,金銮殿里群臣都在争相看先帝的遗诏,而之后,他怎么离开的,又怎么来的这里,就空白一片了。
林繁对赵隶的“清醒”并不意外。
赵隶,毕竟不是晋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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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母女两人一块在西州城小住的状况,三人进了林宣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