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红蕊无所谓道:“你不是写了《算经注解》吗,算术是比较偏门的学问,新选上来的秀女水平也不一定,没准都不如你,你就教她们算术吧。”
“正巧,我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她会一种独门的算法,可以先教你。”
袭绿烟眨眨眼睛,虽然心里依旧打鼓,还是用力点头,一切服从姐姐的安排!
袭红蕊便又看向白怜儿:“女子监的教学内容,我也觉得可以改革一下,除了四书五经,治国学问外,还可以增加一些更实用的学科,比如说算经、治农、商略等等。”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综合之才总不好培养,专精一类,能很快用上也好,术业有专攻,你选才的时候要多注意一些,那些人都有什么个性,我好有个底。”
白怜儿:……
为什么每次交给她的任务,都这么抽象……
不过当沉浸在公事里时,确实容易把一些烦恼的东西都忘掉,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便完全被女子监事宜引走,热切讨论起来。
……
一切都步入正轨,宫里的每个角落都其乐融融,只有一向开心的崇文帝开心不起来了。
当他从逼宫造反的阴影里脱离出来后,几乎第一时间,召见了袭红蕊。
当袭红蕊走进崇文帝的寝宫时,四下无人,只有崇文帝坐在榻上。
看着崇文帝不同寻常的样子,袭红蕊一点点停下了脚步,缓缓开口:“陛下找臣妾何事?”
崇文帝:……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只这一件事,就折磨的他不得安宁,那就是——
太子是真的吗?
虽然宁澜伪装残疾,逼宫篡位,买通凤仪宫一个宫女,构陷袭红蕊都是真的。
可他所说的太子非他骨肉,却也未必是假。
当他逼宫的时候,为了诬陷袭红蕊,可以采用一切理由,没必要非说袭红蕊倒换孩子,甚至精确到龙凤胎中的那个男孩。
所以宁澜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宫变结束后,这个问题就一直折磨着崇文帝,他知道这或许不是一个可以问出口的问题,可他还是问出口了。
当问题落地的时候,大殿瞬间陷入一片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袭红蕊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崇文帝:“皇上,我不想骗您,所以,您可以不问我吗?”
崇文帝:……
他的目光,缓缓落到袭红蕊身上,直到今日,他才看清自己这个小妻子的真正模样。
她的面容是那么清晰,原本不应该被忽视。
可是他确实是直到此刻,才看清她的模样。
安静的大殿里,水漏一滴滴滴下。
不知过了多久,崇文帝终是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下去吧。
他早就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可以问出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