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没关,屋里的东西还是和顾随上午离开时的一个模样,切到一半的菜还摆在菜板上。
堂屋里倒是少了几袋晒干的药材。
此时,关月已经坐上了去县里的汽车,她还是穿着一套灰扑扑的长袖衬衣和长裤子,唯一的一个亮点就是衣服裤子上没有打补丁。
她戴着同样不起眼的遮阳帽子,低头的时候,帽檐遮住了上半边脸,脑袋两边的头发垂下来,她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剩个下巴在外面。
到了县城,关月熟门熟路地去南城,南城有一条药材街,以前这条街上药贩子和采药人云集,现在只剩下一家孤零零的国营药材公司。
关月没去药材公司,她拐去药材公司背后的巷子,翻墙进了一家院子。
原来每次来都收拾的很齐整的院子,今天却乱成一团,还有晒药材的簸箕中间破了一个大洞,被丢在地上无人收拾。
关月皱眉,把背上的药材放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后院有动静,她急步走进去。
“蔡叔!”
蔡国福右手撑着墙,剧烈地咳嗽。
他看到关月来了,深吸一口气:“你来了。”
关月扶他坐下:“怎么回事?有仇家打上门了?”
蔡国福摆摆手:“都是些小流氓,现在外面乱了一点,就想趁势搞点好处。”
蔡国福祖上原来就是药商,建国之后,就把祖上的家业捐了,就剩下这一间院子住着一家六七口人。国家也没让他无事可做,直接把他招到药材公司,管理这边的药材收购工作。
关月师傅徐华安和蔡国福年轻时候因为药材结缘,认识几十年了,关月师傅在清溪村的时候,也经常会到蔡国福这里来卖药材,或者托他找一些好药材。
关月跟着师傅来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就熟络起来。
蔡国福嗓子眼发痒,想压都压不住,猛地爆发剧烈的咳嗽。
蔡国福的媳妇儿,关月叫蔡婶儿,从厨房端出来一碗药汤:“老头子,药好了,可以喝了。”
蔡国福喝完药,关月让他进屋趴下,她搓搓手,亲手给他按摩。有些微异能透过指尖按摩到头上的穴位,蔡国福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你这门手艺,比你师傅高明多了。”
关月笑了笑,没说话。
关月继续替他按摩,又按了十几分钟,蔡国福摆摆手,关月才罢手。
蔡婶儿端来一盆水:“孩子,辛苦你了,快来洗洗手。”
“好,大哥他们呢?”
蔡婶儿叹气:“最近不太平,我怕吓着孩子。不是刚好暑假了嘛,我让你大哥送你嫂子还有侄子侄女他们回你嫂子娘家住段时间。你大哥晚上就回来。”
关月点点头,正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外面的大门被暴力撞开。
蔡婶儿跺脚:“天杀的,又来了!”
关月跟出去,蔡婶儿不让:“你回屋躲着去。”
关月温柔又坚定地推来蔡婶儿:“我去看看。”
“哟,蔡老头儿,你家还有这么好看的孙女呢?”雷富贵这个横行霸道的二混子,看到关月,老鼠眼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