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又跑过去:“这是什么味道?”
“龙眼肉的味道。”
“这个呢?”
“东坡肘子!”
严师长的勤务员很机灵,关月要吃火腿,他不仅加急送了两条三年的火腿来,还送了一个大肘子,顾随就把东坡肘子计划上了。
关月一下午往厨房跑了无数回,狗剩干脆直接窝在灶台前面,一边烤火,一边瞅着大肘子流口水。
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年夜饭八个菜,也是讲究得很。
山上香味缭绕,山下家家户户也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年夜饭。
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多肉菜,过年村里杀猪时分的肉还留着,用来包一顿肉饺子也是够的。
再舍得一点的人家,去鸡圈里抓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炖一锅香喷喷的鸡汤,全家人都解馋了。
知青点,邓为民、严正文并两个勤务兵坐在一起过大年。
严正文腰板挺得笔直,就跟以前一样。
邓为民劝他:“坐一坐就回去躺着吧,身体还没好全,还是要小心爱护。”
严正文严肃的脸上带着一点笑容:“我感觉还行。腰上有点酸疼,不过不影响活动。”
说到这个,一桌关月的迷弟们又是一阵吹捧。
有个勤务兵说:“关月愿意去部队就好了,队里好些人受了伤一直好不全,最后弄得退伍收场。有关月在,肯定能救不少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看关月这个样子,避世而居,连主动跟人交往都不太乐意。
不由地,严正文问到关月的师傅是谁。
这个没什么好隐藏的,清溪村的人都知道。
“关月师傅叫徐华安,南方人,以前每年会来大青山采药,关月也是他带过来的。听说去年徐华安回了一趟老家,就没有音信了。”
严正文问:“徐华安的针灸比关月更好?”
邓为民酸溜溜道:“那倒不至于!据说徐华安只教了关月治病开方,针灸这门本事是关月自己学的。唉,我要有这么个自学成材的徒弟,睡着了都要笑醒。”
严正文哈哈大笑:“你的几个徒弟也不差。”
邓为民有自知之明,摇摇头道:“和关月比差远了,没有一样拿得出手,是我这个师傅不会教徒弟。不说这个,来,吃菜吃菜,吃完早点睡。”
这天晚上,顾随陪着关月吃年夜饭,陪着她守岁,没有下山。
关月的兴致特别好,在暖暖的房子里,吃着好吃的,幸福感爆棚,不知怎么就说起她爸妈。
他们一家都是不会做饭的人,过年都只能请厨师来家里做饭,或者出去吃。
年夜饭去外面吃,在那时候看还是挺正常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听到谁耳朵里面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随接受良好,还问她,过年的时候,他们家吃什么菜?
吃什么菜?有时候吃中餐,有时候吃西餐,选择可多了。
关月自己翻译了一遍,那就是:“有时候吃菜,有时候吃牛肉,有时候吃鹅肝。”
顾随问:“过年吃鹅肝?”
关月:“也不是我喜欢吃,人家店里有,就点了。”
“也是,大过年还开门营业,也是挺不容易的。你们家原来住在哪里?”
“住哪里?”按照现在的地理划分,应该是在……
关月摇摇头:“我忘了。”
顾随微微一笑:“忘了就忘了。已经快一点了,早点睡,明天早上起来吃汤圆。”
“好呀,还要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