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婶:“你也不能因为工作就忙得啥也不顾了。”
蔡婶转头笑着跟顾随说:“顾随啊,可要好好照顾着她,皮猴子一个,没人看着都要翻天了。”
顾随微微一笑:“关月挺好。”
蔡国福下班回来,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徐华安前两天还写信给我,说关月现在都不听他的话了。”
关月:“我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
“哈哈哈,好像也是。”
蔡国福身后跟着三个人,身上的衣裳补丁摞补丁,肩膀上背着一个行李,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
蔡国福走过来:“你来得刚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从浙江过来的大夫,本来就是去投奔你的,一会儿你带回去。”
关月看向三人:“你们收到了我老师邓为民的信?”
“不是,我们半个月前收到邓为家先生的信,说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好去处,还有军队的人去我们当地协调,让我们尽早赶去清溪村疗养院。”
蔡国福:“他们原来也是坐诊的大夫,从我手里买过药材,刚好认识,他们就顺路过来看看我。”
关月点点头,看这三个人面黄肌瘦的样子,想必这几年受了不少罪。
中午在蔡家吃的午饭,吃完午饭没再耽搁,带着这三人回清溪村。
路上聊起来,关月知道,这三个人还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以前在当地也算得上名医,其中一个年轻时还当过兵,后来退伍回家了。
关月:“疗养院那边算是归西南军区管,里面的很多人都是当兵的,想必你会很习惯。”
那人点点头:“我都能习惯。”
他都把日子过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奢求?只希望在这个地方站住脚跟,然后找机会把妻儿老小接过来。
回到清溪村,王铁军笑着跟关月打招呼:“这三个人是?”
顾随:“他们是过来投奔的大夫,你们接待一下。”
“好,顾医生关医生你们先回吧,这里有我们。”
顾随点点头,牵着关月的手回家。
上山后,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关月才说:“都挺不容易。”
“嗯,就跟你说的那样,慢慢会好的。”
因为清溪村疗养院的接纳,越来越多的大夫来到这里,直到七八月份,来这里的人才减少,这时候,清溪村出现了一个情况,大夫的数量是病人的两倍。
刚进医院的病人都懵了,这个疗养院的条件这么好?
外地来的伤兵们,星期一一大早到疗养院门诊部,刚进门就被大夫包围了,两个医生,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给他把脉,然后这两个人退下,又来两个。
然后,就看到他们吵起来了:“他这个情况得这么治……”
“放屁,他这个是阳虚,你用阴虚的办法治,你是嫌他病得太轻了吗?”
“你是哪里来的庸医?”
“你才庸医,老子是甘肃孙家的弟子,行医二十年,还能诊断错误?”
“呵呵,可笑,阳虚阴虚都看不明白,行医二十年你害了多少病人?”
“你个鳖孙,污蔑我,今天非要好好辨个明白!”
“……”
这边吵起来,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拉架,拉架不行,这两人一定要争个输赢。
然后,拉架的医生拉着病人的手就把脉:“你们两个都诊断错了,吵什么?有什么脸吵架?”
两个正在撕扯的人矛头一致对外:“你个龟儿子,你说什么?”
邓白术凑合在里面,努力劝架,没人听他的,想叹气。
来到这里的大夫们,每个人的水平不同,性格不同,派别不同,一点什么事儿都能拿出来辩一辩。
这段时间,随着来这里的大夫越来越多,真是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