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碎的金属相撞的声音后,吱呀一声,大门推开,里面院子干干净净的,看得出,之前细心打扫过。
关月扫了一眼房子,没有往二进院走,她给顾随使了个眼色。
顾随往前走了几步,推开右手边的一道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靠在墙边,警惕地盯着他们。
顾随:“出来吧,追你的人已经走了。”
他很犹豫,靠着墙角不动。
关月瞟了他一眼:“这是我的房子。”
关月说了那句,他这才慢慢地,一步步走出来。
走到门边,光线好一点,才看清楚他的脸,一双桃花眼,鼻子挺拔,长得不错嘛。
关月看了一眼他的腿:“刚才翻墙把腿摔着了吧。”
虽然他极力掩饰,关月还是发现他刚才走路的时候,脚一拐一拐的。
顾随:“你叫什么名字?”
“秦烈。”
来都来了,关月叫他进去。二进院子构造也不复杂,顾随去里面转了一圈,卧室里面放了被褥,厨房里面也放了简单的厨具,顾随烧了一锅开水。
顾随烧水的时候,关月已经检查过他的腿了,那么高的墙摔下来,腿就摔了个乌青,脚踝问题比较严重,已经肿起来了。
关月从兜里掏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消肿还要一会儿。
顾随提着一壶水出来,另外一只还拿着三个杯子,他先给关月倒了一杯,又给秦烈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
秦烈端着热水:“谢谢。”
关月吹着热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烈闷不吭声。
关月哼哼一声:“好心没好报,问一声都不行。”
秦烈抬头看了关月一眼,又低下头:“能问,其实也没什么。”
也不是什么新鲜故事,秦烈祖上做过生意,前几年动乱不是被查了嘛,但是他爸妈早年出了事故,人早就没了,家里也败了,秦家就剩下他和他年迈的奶奶。
前段时间,秦烈奶奶也去世了,家里没有长辈,他还在读高中,他舅舅那边就起了心思,想占他们家老房子。
秦烈他们家的房子破旧得很,也不是什么好房子,关键是位置好,地方也宽敞,在这里修一座房子起来,多好的事儿。
秦烈他舅舅两年前举报了一个反动分子,加入了革委,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有的是办法整治人。
秦烈没人帮忙,也反抗不了,就想进城举报他舅舅,结果被他舅舅的儿子发现了,就一直追他,他无路可走,才跑到这里来。
反正,就还挺惨的。
秦烈眼睛都红了,扭开头擦了一下眼睛,生怕人看见。
关月看了顾随一眼,这个怎么搞?
顾随轻言细语地对秦烈说:“你把你家地址,还有你舅舅的名字告诉我,我找人帮你打听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肯定不会让你受欺负。你说你读高二了,过完年夏天就毕业了,到时候你找个工作,以后结婚生子也不是难事。”
秦烈:“谢谢你帮我,但是,我没什么好感谢你的。”
顾随轻声笑了:“不用感谢我们,你就当我们日行一善吧。”
关月:“你现在脚扭了,暂时不要到处跑,我们家房子宽敞,你先在这里住两天,不要不好意思。”
秦烈:“谢谢。”
顾随和关月就是先过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回去,顾随跟秦烈交代了一下,住就住在东厢房,吃饭的话厨房里面有米面,随便他吃。
他脚扭了走不快,慢慢走去厨房给自己做顿饭也不难。
顾随和关月从院子里出来,从外面锁上门。
关月:“你打算怎么帮秦烈?”
顾随牵着她的手:“让我哥去,他认识的人多,还有今天接我们的那个王泽,他们一直在北京住着,这些事他们更明白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