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著帐郎君院所管辖的则是著帐户,也就是宫帐的奴隶,都是由犯罪的贵族、世官家属及其后代子孙。其中当然也有渤海大氏的子孙,而这位“光明君”的先祖,就是算斡鲁朵的著帐户。不过他的先辈比较能钻营巴结,摆脱了著帐户的身份,成了宫分户,而且还得了个负责做买卖的官职——他这样的情况,在契丹的诸宫帐和各头下军州中并不罕见。渤海奴隶和契丹主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而在历史上的护步达岗战役时,耶律章奴谋立皇叔耶律淳失败后,就曾经发动被安置在上京道的渤海奴起义,给了大辽沉重的一击……
……
“封王?封节度使……二哥儿,你说这事儿能行?”
同一时间,马人望和马植两叔侄已经在析津府宫城内的衙署里面见了面。
在警巡院的一间僻静的耳房内,马植把李忠的条件,原原本本都告诉给了马人望,换来的则是一声长叹和反问。
能行吗?
夺取燕京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燕四家联手,不要到天黑就能把燕京拿下来。
现在正往龙烟铁山去的一万八千侍卫亲军也是燕云大族能控制的武装,只要燕四家一致,立即就能倒戈。
燕京周遭的州县堡坞,基本上都在燕云豪门掌控当中,倒戈易帜也没多难。
至于封王、封节度使……将来会不会杯酒赦兵权不好说,但是眼下大宋官家肯定会封的。
可问题是燕四家跟着契丹人混了一百多年,汉奸当得习惯了。若是大宋北伐军痛殴了契丹铁骑,他们自然愿意倒戈。又或者契丹主力大军被阻卜、女直人彻底打垮了,他们也愿意改换门庭。
可是现在让他们当造反的主力,这个风险似乎不小啊!不仅是被契丹人打败的风险,还有各家心意难以捉摸的风险!
马植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的确不行啊……人心难测,我们也不能拿马家的基业去冒险。”
他们马家可不是一无所有的渤海奴,失去的可不是锁链,而是荣华富贵……
马人望对侄儿的回答非常满意,点点头道:“没错,我家在大辽这边是世代相传的富贵,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岂可轻易拿来冒险?虽然大辽的这艘船已经千疮百孔,但是毕竟还没有沉。”
“叔父,”马植道,“既然现在不是反辽的时机,那么就不能轻易放过这些渤海奴了!”
马人望哼了一声,目光中滑过几分杀气,“自然不可轻饶!我已经下令坊中的族兵动员,可以有300名甲士和500名弓箭手,另外警巡院在城内也有1200人,都交给你指挥,去攻打北市坊,可有把握?”
“有!”马植点点头,“今晚上就能夺回北市坊了。”
“今晚就行?”
马植轻蔑一笑:“不过就是一群无甲无弓的乱民,一群臭要饭的而已……只要寻一台攻城槌砸开坊门,甲士冲进去两三个时辰就行了。”,!
现在可是国舅别部出身的萧家贵人,不用怕那些京州兵的。”
可是这萧家贵人是假的啊!要是真的遇上了严加盘查,还不马上穿了帮?
武好古瞄了一眼身旁这个大概在假扮耶律家小娘子的女孩,发现这小丫头居然是个白种人,而且长得也算可口,眉毛弯弯,眼眸碧绿,肌肤赛雪,小嘴樱樱,鼻梁挺拔,美中不足的只是脸盘子圆润了一些。至于身材,被大袍子包裹着也瞧不出来,只知道胸脯鼓鼓囊囊的,好像挺有料的……光明君那厮叫这姑娘跟着自己,大概是想用美人计吧?哼,若是那样,某就来个将计就计!
“咱是算斡鲁朵著帐买卖郎君,尔等还不快快推开!”
光明君的粗重的嗓门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武好古的思绪。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光明君正将一块腰牌丢给一个京州兵的小将。
“萧郎,放心好了,令牌是真的。”武好古身边的女孩一点不慌张,还悄悄和武好古咬着耳朵。
令牌果然是真的……至少没让人看出来是假的,拦路检查的京州兵马上放行。
这“算斡鲁朵”可是个不好招惹的存在!斡鲁朵就是宫帐的意思,算斡鲁朵则是辽太祖耶律亿所置的宫帐,汉言弘义宫,乃是十一宫一府中排名第一的宫帐!
而每个宫帐,都在南京析津府设有提辖司,负责管理本宫帐驻防析津府的兵马,同时也负责本宫帐在析津府的买卖和经营。著帐买卖郎君则是宫帐下属的著帐郎君院内的一分支机构的官员,顾名思义就是管做买卖的。
至于著帐郎君院所管辖的则是著帐户,也就是宫帐的奴隶,都是由犯罪的贵族、世官家属及其后代子孙。其中当然也有渤海大氏的子孙,而这位“光明君”的先祖,就是算斡鲁朵的著帐户。不过他的先辈比较能钻营巴结,摆脱了著帐户的身份,成了宫分户,而且还得了个负责做买卖的官职——他这样的情况,在契丹的诸宫帐和各头下军州中并不罕见。渤海奴隶和契丹主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而在历史上的护步达岗战役时,耶律章奴谋立皇叔耶律淳失败后,就曾经发动被安置在上京道的渤海奴起义,给了大辽沉重的一击……
……
“封王?封节度使……二哥儿,你说这事儿能行?”
同一时间,马人望和马植两叔侄已经在析津府宫城内的衙署里面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