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心来的张夫人,觉得自己现在每在红楼世界里呆一天都是赚的,除了不时的往空间里悄悄屯些东西外,就是盯着贾琏读书,看着贾赦不让出门,好多赚些安稳日子。
将军府的日子安稳,外头却不大平静——随着皇子们听政的人越来越多,朝庭上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队了,京里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前次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张夫人便悄悄安排了些人打听府外的消息,好遮掩她自己不时监视宁国府得到消息的事实——现在的将军府跟宁国府,可不是什么守望相助的关系了,对贾珍这个消息来源,张夫人用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贾珍欺
男霸女的污糟事,张夫人当然没有兴趣,可是原著时造衅开端首罪宁这句话她还是记得牢牢的。本以为说的是秦可卿之事,等监视起贾珍来,张夫人才知道什么叫作死小能手!
贾敬即已出家修道,宁国府的事儿真就一句不问,还不时的把窦夫人接到道观里,不知是想感化窦夫人一起成仙,还是双修。可惜他不知道窦夫人现在已经站在了贾珍这一边,上一次还差点跟着太子妃算计了张夫人。
也因着窦夫人的纵容,贾珍在宁国府更加一手遮天,哪怕贾蓉现在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与秦可卿成亲还是十年之后的事,贾珍却已经以太子的亲家自居了。
不光秦可卿与贾蓉的亲事被传扬得人尽皆知,替太子拉拢勋贵之事,贾珍做起来也是连人都不背。时不时的就大排宴宴,与一众被他拉拢的勋贵们畅饮,或是畅谈什么大业。
不知道贾珍是哪儿来的信心,哪怕太子不时的被皇帝敲打,也认为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已经开始听政的四皇子,都不敢拿他做为攻讦太子的突破口。至于三皇子,整个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三皇子没有夺嫡之心。
张夫人静静的看着贾珍作死,把与贾珍往来密切的那些勋贵一一记下,年节往来的时候,暗暗减了送往这些人家的节礼。勋贵人家大多有些傲气,大部分人家见将军府竟然不合常理的减了自己家的节礼,下次干脆不往将军府送了。
这下张夫人便有了借口,下下次的时候也就停了与那些人家的节礼往来。不消两年,将军府在一众勋贵之中,渐成孤立之态,与他们往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贾赦发现自己府里接到帖子越来越少,也不是没问过秦柱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是那些勋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往府里送节礼了,还以为那些人家是因着与宁国府走得近,才疏远了自家,那股子傲气也上来了:
你们不理我,我还不理你们呢!顺带着,还把贾珍跟太子给恨上了:两府为什么分宗你心里没数吗?我为了顾忌你的面子没往出宣扬,你倒有脸借太子之名孤立我。>r>
那就看到时是谁求得着谁。
心时是这样想的,可是太子这几年虽然越来越不得皇帝
的心,还能一直屹立不倒,贾赦的心里也有些没底。他又没有什么亲近能言之人,自然要向张夫人倒苦水。
张夫人为了将军府能保持安宁,让她在红楼世界里继续安乐,自然要给贾赦做心理疏导:那些人无非是觉得太子是正统,承继皇位理所当然。
可是古往今来,有几位太子登基的?没见前朝后几位皇帝都不立太子了?本朝开国后虽然也立过两回太子,最后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因为意想不到的理由登上皇位。
眼前这位太子是本朝的第三位太子,竟然不知道吸取前人的教训,现在皇帝还壮年呢,他就开始拉自己的班底,分明是让皇帝忌惮他的节奏。
皇帝所以还没出手,除了念着元后的情份外,还因为有一班子清流认同嫡子承继。而皇帝因为自己坐上皇位有些不可说之事,比起前两任皇帝来更盼着史笔下有个好名声。所以皇帝现在不是不知道太子之恶,而是在等,等着太子形迹过显影响朝纲,或是直接谋逆。
那时候皇帝处置起太子来,就名正言顺了。只要留下太子一条命,不管是谁都得赞一句天子圣明。既然皇帝现在都得忍着,老爷你有什么忍不得的?
对于夫人不时要冒出两句别人听了会掉脑袋的话,贾赦现在连嘴也懒得捂她的了,只问她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消磨时光——自己不愿意出门,跟出门没人搭理,可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张夫人想想就给他出主意:你不是爱好金石吗,那就把自己的经验写出来吧,不管是怎么断代、怎么鉴伪、怎么识赝,统统写出来,也好将来给贾琏做个参考,给儿孙们留个念想,说不定还能传世呢。连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金石鉴。
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能传世,贾赦不敢想,可是给子孙留个念想,他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一试之下,贾赦竟从中找到了乐趣,每日里猫在外书房里忙个不停。
贾赦有事忙起来了,大皇子与太子也斗起来了:先是大皇子安插了人,让甄贵妃“不小心”听说太子竟与青楼女子生出了私生女,还给那个女娃定了宁国府的亲事,现在宁国府已经以太子亲家之名,拉拢了一干勋贵要助太子成就大业,妄
图利用甄贵妃之口,将此事传到皇帝的耳中。
甄贵妃是那么好利用的?没用半天,东宫便有个小宫女听到墙外有人议论,大皇子已经知道了太子行为不检、私德有亏、□□后宫之事,还要向皇帝告发太子。虽然跑出去想看是谁说的没见到人影,可是却让整个东宫都紧张了起来。
太子的确有些寡人之疾,处处留情不说,在宫里也不止往东宫带回过一个宫女,这是连皇帝都知道的事儿。可是这样的事暗中知道是知道,被摆到明面上来说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