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沛如此知情识趣,罗老爷大是满意。他直接给薛沛十万两银子做买宅子的使费,被薛沛谢了又谢,两人才尽欢而散,已议定五日后薛沛便会带着家小搬出。
自此薛沛便让薛成日日卖人,能一家子发卖到一起的尽量发卖到一起,发卖不到一起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于是金陵的人都知道经了两次失窃,薛家是精穷了,不得不变卖东西、发卖奴才度日。
已经分宗的七房自是得意,薛江薛河兴兴头头的与人谈买卖、论经济,不想却屡次被人下了面皮
。一问才知道,薛沛与人谈生意的时候,人人知道他是皇商,所以面子上捧着他,价钱上让着他。可是薛江、薛河两个,别人认得他们是谁?
薛江两个也不是没向人分辨过,说自己已经把薛沛的生意全盘接手了,日后这皇商就是他们两个了。听的人立刻嗤笑不已:“皇商岂是自己说让就让的,不说内务府记没记名,且把内务府今年的采办名册给咱们看看也行呀。”
薛江两人真的傻眼了,当初他们可是真金白银的送上了二百万两银子,才从薛沛手里接过了薛家的生意,正想着用皇商的名头大干一番,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哪怕是接手了薛家的生意,他们也不是皇商?
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
气愤的薛江纠集了七房的人,还附带一个甄应嘉,齐齐到了薛府,要让薛沛给他们说个清楚:拿了五百万两银子,还想占着皇商的名号,想的美。皇商的名号,必须交出来,不然就把五百万两银子退回来!
他们可是知道,薛沛那五百万两银子没等捂热乎,就让贼人给偷走了,前两日都变卖古董、奴才过日子了,别说五百万两,就是五十万两现在薛沛都不一定拿得出!
跟他们同来的还有甄应嘉呢,他可是四皇子的亲舅舅,薛沛想坑七房也就算了,连四皇子的舅舅都敢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甄应嘉可是出银子最多的那个,都不用七房人出面,甄应嘉一个人一个指头,就能把半死不活的薛沛给当场摁死!
薛沛很客气的接见了这些人,哪怕这些人看他就如看杀父仇人一样,还是周到的请坐请茶,跟前两次薛家七房上门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这让来人心里更有底气——今时不同往日,薛沛再不是那个富可敌国的金陵首富,不是行动间左右江南物价的皇商,与他们这些马上成为皇商的人,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等到薛沛听完这些人的来意,说出一番话来,却让这些人的得意一下子化为乌有:
“皇商,我什么时候说出让皇商了?那天大家鉴的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出让的是薛家族长之位,还有薛家生意四成股。难道你们忘记了,我可是说过,我只出让族长之位和生意,
除了这两样一概不让。里头何曾提过皇商二字?!”
惊诧、惊讶、惊慌、惊叹……不管是薛家七房还是甄应嘉,最终的感觉是惊悚!
没了皇商的名头,薛家的生意从哪儿做起,就算是拿了全股,也没用。他们当初乐呵呵从薛沛手里拿到那四成股的时候,人人都当皇商是跟着生意走的,谁也没想过生意是跟着皇商走的!
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股,却没有买来皇商之名,一下子都炸了锅,有指责薛沛背信弃义的,有指责薛沛讹诈的,有指责薛沛骗银子的……
薛沛静静的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自己,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甄应嘉情知自己是被薛沛算计了,可是那二百七十万两银子,是他准备给四皇子养私兵的,还指望着用薛家的生意多赚些回来呢,怎么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薛老爷行事草蛇灰线,伏笔千里,下官佩服。不过有些银子,不是这么赚的。有些银子,有命拿还得看有没有命花。”
甄应嘉有一分的可能,都不想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现在四皇子那里还等着银子用呢,一心想着承恩公之位的甄应嘉,可不愿意功亏一篑。
又来这套?薛沛看了看已经站在花厅外的罗老爷,向着甄应嘉一笑,那笑容别说到眼底,就是眼皮都没到,让甄应嘉觉得自己如同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一样:
“甄大人说的话,草民不明白。当初可不是草民求着甄大人买股,而是甄大人一定要对薛家的生意插上一脚,为此还跟薛家人有些小小不然的纷争。”薛沛有意让罗老爷心生歧义。
不光甄应嘉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七房家主也说不出话来了。薛沛说的没错,当时不是薛沛自己主动让位,而是他们先起了贪念,想着借薛沛病弱之机,抢夺族长之位跟薛家的生意。
可是他们要的生意,明明就是皇商两字后头的生意,那才是最赚银子的买卖。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自己费心抢来的竟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们怎么肯就这么算了。
薛海忍不住对薛沛道:“当日立契之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皇商之名,不是随着生意自动转过来的,还要经过内务府更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到了30jjb交易的日子,大家准备好了没有?交易的金额变了,不过交易的时间没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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