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二太太虽然说是菩萨心肠,怎么这次竟连太太都越过去了,向老太太做保让张姨娘去还愿?还有,正院那边都说,太太这里失了东西也蹊跷,说不得也是菩萨见不得龙女的亲娘受委屈,是警示太太呢。”费婆子说的煞有介事,邢夫人听了也是一愣。
王氏越过自己行事不是一回两回,邢夫人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己房里的东西消失的蹊跷,才是邢夫人放不下的事儿。
心疼东西只占其一,怕有人想害自己也能如此无声无息才是重点。
邢夫人并不是一点儿亏心事都没做过的人。
越是做过亏心事的人,越怕鬼神报应。现在听说张翠花可能得了观音庇佑,越想越觉得真——张翠花闹了那一场后性情都变了,要说她心里没有倚仗,邢夫人是不信的。
这样好的事儿怎么就落到了那个贱人头上!邢夫人觉得心下如点着了一口油锅一样,煎熬的她想骂人,想摔东西,想破坏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对了,菩萨保佑那个贱人,不就是因为那个贱人是迎春的娘吗?邢夫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的王善保家的与费婆子忘记前嫌,往一起凑了一凑。
“王善保家的,你去跟那个贱人说,就说我长日无聊,要把迎春养在身边几日。费婆子带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迎春住。收拾的时候精心些,东西都要用好的。”邢夫人慢慢说出自己的计划。
王善保家的与费婆子对视了一眼,两个一齐奉承了邢夫人英明好谋略,就各干各的去了。正在抄经的张翠花,听说邢夫人竟要养迎春,心里也打了个突:莫不是邢夫人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想要借迎春把自己困住?
想想邢夫人怕是巴不得自己消失不见,不会用这种法子留自己在跟前碍眼,张翠花只好把迎春的东西都带着人收拾好,亲自抱她去邢夫人那里。
这次邢夫人待张翠花很是客气,言明自己听说迎春是个有福气的,所以想抱她养在自己这里,希望能如传言的那样,替自己招来一男半女。
你怎么不给她起名叫招娣呢。张翠花吐槽无力,就算是不相信邢夫人的说法,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每日用灵魂力多注意一下迎春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全用来抄经。
眼看着自己抄出来的经书越来越厚,邢夫人那里对迎春照料的虽不算上心,可也没苛待了,张翠花便不再多把注意力放在正房,只一心抄经。她想借迎春百日之机,再去一次时灌庵,看看那个贪财主持,把事情办好了没有。
这一次就不能再走王夫人的路子,张翠花直接向邢夫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邢夫人听说时灌庵里供奉的是观音神像,越信
张翠花是得了观音庇佑,一定要让王善保家的跟着张翠花一起去。
带了这么一个尾巴,张翠花不能如对滴翠等人一样随便打发了人,只好任她跟着听自己与主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主持已经找人只花一百两银子把事情办好了,自己打了一百两的偏手。
本想着直接把东西拿出来给张翠花看,发现张翠花似乎对王善保家的很是忌惮,聪明的只与张翠花挤眉弄眼。张翠花气的呀,你这是生怕王善保家的不知道咱们之间有什么是不是?恨恨的瞪了主持一眼,才让她把眉毛鼻子收回原处。
王善保家的自己便是惯弄这些事儿的人,见了主持的异常,更是不肯离开张翠花一步,恨的张翠花咬牙不已。直到供奉上经书,主持才找出一个请张翠花跪经的理由,要替她在佛前把抄的经诵持一番。
王善保家的还想跟着,主持道:“施主有信心,自是善事。只是这诵持经文,都要是信众自己抄写的才有效验,若是不相干的人冲撞了,不独没有效验,还会累及抄经人。”
张翠花这时就强硬了起来,质问王善保家的是不是看不得姑娘好,非得在破坏了替姑娘祈福的法事。迎春还是王善保家的领命迎到邢夫人处的,她怎么肯担不想让迎春好的名头?不情不愿的站在大殿门口,两眼直直的看着主持诵经。
一会儿,张翠花便向主持请求:“虽然是自己抄的经,可是却没记熟。还请主持赐本经让我跟着诵持。”
主持听了点头:“是,这诵经是一字不能错的,施主礼佛的心很诚。”
接了经书,张翠花直接摊开在自己眼前,王善保家的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一页一页的翻念,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张翠花与主持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及至一卷经念完,张翠花又掏出五两银子来做香火钱,便与主持做别,主持仍是殷勤相送,请张翠花无事常来上香。
回府后王善保家的把张翠花的一举一动都报与邢夫人听,就听人报说张姨娘求见太太。原来是张翠花今日在庵里替邢夫人与迎春都求了平安符,此来要献与邢夫人。
她走后邢夫人把平安符拆开看了又看,也没看出异常之处。不
过张翠花送来的东西,邢夫人是不肯自用,也不让人给迎春用的——现在张翠花来正房十次,能见到迎春一两次便算多的。
现在孩子还小,若是再让邢夫人养上两年,说不得迎春真要认她为母呢。看着自己手里,那个主持借经书送还的户籍与地契,张翠花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东大院或是整个荣国府乱起来、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娘两个失踪的契机。
就算是出不得府,张翠花也不是没有事情可做,她是独自一人住了一个小院子,邢夫人无事不让她出院门给了她方便:推说自己要抄经,用灵魂力把滴翠等人的五感给封闭了,张翠花就可以关上门出了院子,再放开那些人的五感。
走到角门处也一样办理,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角门。雇上一辆车,说出东城宅子的地址,张翠花很容易的到了自己此世想要安身立命的宅子跟前。
这处四进的宅子外头看很有些衰败,门上一把生了锈的大锁,锁住了厚实的府门,也锁住了张翠花的目光。头一次她没急着进去,而是让雇的马车绕着宅子走了圈,处放的灵魂力把宅子内里的情况详细的观察了一遍。
显然已经有些年头没人住在宅子里了,树木生的倒好,那些花草却都荒芜了,水池子里的水也干了,窗子、门上的油漆也都剥落了,内里看上去比院门更觉败落。
这样的宅院是住不得人的。张翠花想了想,让马夫带着她去了一趟人市,挑拣着买了两家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仆人。一家子一家子买人,看上去并不便宜,可是却能让买来的人安心,张翠花觉得比只买精壮的人强些。
带着买来的人签了死契,才把人带到了宅子前,给车夫算还了车钱,等他赶车走远,张翠花直接让人把锁头给砸开了。
旁边宅子的门子见张翠花往来了两趟,还带着人直接把门锁给砸了,就过来问情况:“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私砸别人家的大门,等我去报官抓你们说个清楚。”把那个砸锁的人吓的直往张翠花身后躲。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第一天,存稿君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