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怀玉便拿出手机,给老娘打个电话。
“稀里哗啦”,搓麻将的声音传来。
老娘的声音很不客气,大概是输了钱,心里不痛快,“什么事?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啊。”
“妈,你在家吗?”
“我在裕湘家呢。”
刘裕湘是个年近六十的妇女,家住资怀玉家楼上。
“我马上到。”
“好。不对,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老娘惊呼。
“我马上到家。”
“啊!”一声惊呼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
资怀玉听到老娘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玩了,我崽回来了,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有人说:“这时候了他肯定吃过了吧。”
“他赶路呢,哪有空吃东西。就算吃过了,还可以再吃点。”
听着这些絮絮叨叨,资怀玉只觉心里暖暖的。
资怀玉家所在的楼,已经有点年头了。
这里是单位房,老娘还在化工厂上班时买下来的。
是上世纪90年代落成的,不但老旧,外墙剥落,而且设备也比较落后。
像是电路,水管等,都比较老化,配件也很难更换。
至于电梯,也是没有的。
等资怀玉爬上5层,微微喘气,汗流浃背地看着那扇多处油漆剥落、仔细看还能看到自己曾经画上去的超级赛亚人的铁门,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大学毕业后,在厂里打拼,回家的次数太少,太少。
沉默许久,他掏出许久不用的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砰砰乓乓的响声传来,老娘大概正在雷厉风行地架锅准备炒菜吧。
资怀玉推门进去。“妈!”
一道人影旋风般地厨房里冲出来,在资怀玉面前停下。
没有拥抱。
不存在的。
劈头盖脸而来的是数落:“终于知道回来了?翅膀硬了啊,过年都不回家……”
足足3分钟后,资怀玉张开双臂。“妈!”
“干嘛!”老娘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自己去看电视,我给你炒两个菜。”
资怀玉放下包,往沙发上一丢,“不用麻烦,给我下碗面就好。”
老娘不客气地说:“你只管等着吃就行。”
她转身正要再进厨房,资怀玉拉着她的手。
“又干嘛啊?”老娘不耐烦地说。
“让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