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沉默半晌,最后闷闷应了一句:“好。”
过了两天,苏夫人、二爷、三爷见慕锦钰光明正大的搬进了宁环的院子里。
二爷怎么没有料到,宁环压根不是打算让老祖宗答应这件事情,而是让老祖宗去撮合这件事情。
三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小到大和宁环玩心眼没有一次能玩过宁环的,虽然比宁环大了很多岁数,却没有宁环的手段多。
三爷忍不住对二爷道:“漾奴不入朝为官真是可惜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也能混个本朝有史以来最奸的奸臣吧?!”
二爷在他额头上敲了一扇子:“少说话,多做事。”
老祖宗乐呵呵的看着两个俊美的年轻人每天早晚向自己请安,看多了也觉得他们两人的确般配,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十分登对。
宁环在外的父亲与哥哥们都收到了信件,虽然摸不着头脑,可老祖宗在信里把人夸得天花乱坠,一头雾水的宁大将军只好稀里糊涂接受了。
慕锦钰及时的告诉了太后这件事情。
别人十多岁就生小孩,康王二十多岁连个侍妾都没有,太后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曾经也旁敲侧击的询问康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现在见康王和宁家的小公子好上了,这位宁小公子还是出了名的美貌聪慧,太后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这桩事情。
冬去春来。
暮春之事,京城也发生了一件喜事,康王与宁家小公子成婚了。
绮园一派热闹,王公大臣都聚来庆祝,灯笼囍字处处张挂,这次宁环不用像头次成婚那般入洞房,自然无喜帕蒙面凤冠霞帔。
两人都一袭相同红色喜服招待来往过客。
宁环平素温柔清冷,朱红衣物映衬牙白肤色,眉眼间更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
慕锦钰则将喜服穿得格外倜傥不羁,对于敬酒他来者不拒,不过这次不是二爷和三爷两人灌他了,宁环一大群哥哥——几个亲哥哥,还有什么表哥堂哥都过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灌酒。
三爷这次称心如意了:“他喝醉酒后肯定不能洞房了。”
人群拥挤,慕锦钰被一群人包围着,他手中端着酒杯,远远看了宁环一眼,一饮而尽。
宁环勾了勾唇,亦将手中酒水饮尽。
夜深人静,人群散去,地面上是爆竹点过留下的红纸。
慕锦钰喝得大醉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宁环不在身边,他四处寻找,转头看到宁环攀折蜿蜒伸展到窗前的花枝,窗户大开着,月光从外照了进来,灯灭后便是一室清辉。
他从背后抱住了宁环:“宁环,完全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开始一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次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宁环手指抚摸花瓣,和他解释自己的猜测:“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可能从一片花瓣走到了另一片花瓣里。”
慕锦钰不知有没有信,他笑了一声,覆住宁环的手:“你先从这片花瓣走到了另一片,我太喜欢你,所以跟着你回来了?”
宁环回头,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亲吻了一下,眼中也带着些许笑意:“可能是这样的。”
慕锦钰捧住了宁环的脸,低头热切亲吻。
喜服缓缓落下,衣袍都落在了一起,窗户被一只手关上,将月光关在外面。
花枝在风里轻轻颤动,一片片柔软芬芳的花瓣落在湿润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