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姿的眼泪和汗顺着脸颊落在了床单上,她紧紧的咬着牙。
其实也怨不得谁,是她自己跟江景程说,只要自己怀上,就和他无关了。
抽完针以后,周姿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
简医生给周姿拿了一叠纸巾,扶她起来。
周姿整个人身上,都是凉飕飕的,坐起来了,仍然缓不过来劲儿,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事吧,周小姐?”简医生问。
“没事。”周姿摇了摇头。
“你是我见过最脆弱也最坚强的女孩子。晚上我送你回家。”
周姿点了点头,她现在的样子,的确连回家都困难了。
周姿随即笑了笑,“安茜不这样吗?”
“她?事情还没发生呢,她就一惊一乍地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简医生笑着说道。
周姿很难得看见简医生笑。
周姿也笑了,想起安茜,她就觉得生活很美好。
简远东把周姿送回了家。
简远东和江景程住在同一所别墅区,经过江景程别墅区的时候,发现江家房间里,灯还黑着,简远东想,应该还没有回来。
又过了几天,简远东经过的时候,看见江家灯亮着。
简远东把自己的车停在了边上,走了进去。
江景程看到简远东,“简医生?稀客。”
“江总刚回来?”
“对,回了趟江城。”
“周姿前几天去我医院里,抽取胎儿的羊水细胞,判断将来是用脐带血还是骨髓,这个过程相当相当疼,周姿疼得流了满枕头的汗,眼泪也跟着,我想这件事情,江总应该是知道的。这是很重要的一步,给婉婉移植骨髓的事情,可能要提上日程了。”说完,简远东就走了。
可是,这件事情,江景程不知。
周姿没有告诉他。
江景程坐在沙发上,从太阳很高,坐到了黄昏,什么都看不见了。
……
周姿做完了这个治疗以后,在床上躺了两天。
那天,婉婉说要来看看她。
周姿就不明白了,婉婉为什么用“看看”这个词?
她之前并没有告诉婉婉她发生了什么。
周姿是做完了以后,才告诉乔珂这件事情的。
乔珂心疼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总觉得周姿和江景程的结合是一种虐缘,命中注定要受很多苦的。
要知道周姿小时候,连打防疫针都要哭鼻子,长大了,能吃药的时候,尽量不打针。
周姿没说针头有多粗,但乔珂能够想象,刺穿肚皮的针,乔珂甚至能够听到肚皮被扎破的声音,声音很响,乔珂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别告诉婉婉!”周姿特意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