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啊?怎么最擅长讲故事的虞叔回来了,老大还是要听故事。
一晚上兵荒马乱,睡一觉无事发生。
昨晚还气得徒步走到叶振南家里,要听故事的南宫狰,睁开眼睛就往自家赶。
客厅整洁安静,一切都像他离开时一样。
手机没有未接,更没有听到任何人寻找他的消息,难免有些失望。
然而,失望之后,南宫狰又乖乖走进了厨房,烧起了水。
虞衡以前熬夜再晚,早上都会给他煮面。
步骤简单,烧水、下面、调料,就算是九岁孩子都能学会。
南宫狰二十六了,已经是九岁的无数倍,他站在灶台前等待水沸,丝毫看不出半点异样。
“你昨晚出去了?”
门外传来讨厌的声音,南宫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不回答,赵骋怀完全不介意。
“我告诉你爸,你应该是去找叶振南了,不用担心。”他悠闲依靠门框,叮嘱道,“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出门小声点。”
南宫狰恨不得一锅沸水泼到赵骋怀脸上。
他恶狠狠的看着这家伙,质问道:“那你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爸爸!”
赵骋怀双手环抱,即使银亮的项链顺着脖颈藏进衣领,也会无遮掩的显露出南宫狰不想看到的痕迹。
“因为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他的语气带着怀念,透过南宫狰看到了一颗幼稚的灵魂。
“是我们离不开他。”
整整十七年时间,赵骋怀证明了自己的离不开,也见证了南宫狰的无法离开。
他们都在不断的寻找虞衡的影子,哪怕静谧安详的病床上,躺着容貌熟悉的男人,他们也不会承认:虞衡再也醒不过来。
南宫狰回忆起了虞衡转变时的那次摔跤。
赵骋怀回忆起了虞衡所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们仿佛一直在赌虚无缥缈的希望,直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正消失,希望才渐渐绽放出他们渴求的亮光。
“我们可以做友好的一家三口。”
赵骋怀的威胁,永远带着建议的口吻,“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想看到你因为违反法律,被警察抓走,惹你爸伤心。”
南宫狰眉目紧皱。
赵骋怀无数次用这句话威胁他,也无数次的成功。
他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再在爸爸面前拆赵骋怀的台,赵骋怀就要带着爸爸永远离开他。
危机意识极强的南宫狰,难得没有反驳。
赵骋怀挑眉瞥了一眼锅,提醒道:“水开了,该下面了。”
南宫狰怒火攻心当场就想掀锅不干,下一刻就听到了疲惫的呵欠声。
虞衡问:“你在厨房门口守着干什么?”
赵骋怀转头答:“狰狰在做早饭,怎么不多睡会儿?”
虞衡想多睡,也不敢睡。
他怕南宫狰气得一走了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幸好,一觉醒来,孩子在厨房。
身材修长、气质卓然的南宫先生,始终是值得虞衡感慨的骄傲。